哎，其實辛苦了幾十年還記得最初追求的是什麼嗎？J先生問自己，也許記得吧，因為最初的，類似於追求實現人類幸福這種的簡單而空洞的追求。現在呢？現在追求什麼呢？
J先生回去後撥通了J1的聯絡。
“西彌斯人類自治領，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J1很機械的回答道。
“呵呵，怎麼你聽起來好像誰家公司的前臺呢？”J先生可能還在剛才喜劇的氣氛裡輕聲笑道。
“呵呵，你啊。主要我也不知道用什麼語氣或者態度是恰當的。”J1說道。
J先生好奇道：“為什麼呢？”
J1說道：“因為很多人類會覺得自己比我們數字人要高階。而他們很重視比如說面子，比如說態度，比如說。。。。總之用辭謙卑一些沒壞處。”
“啊？有需要這樣嗎？按身份地位來說，你可已經是3大自治領中的鎮守一方封疆大吏，你怎麼會覺得你需要矮別人一頭？”J先生更加不解道。
J1說道：“當然不是我覺得了，是對方啊，對方是人類的話，就會覺得你對我不恭敬，我回頭找機會找你麻煩。”
“你會怕別人找麻煩？誰能找你麻煩？”J先生更不解的問道。
J1輕輕一笑說道：“防患於未然，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嗎？”
“我？”J先生突然一下停住了，自己是在追求這個嗎？他有些不確定。
J1說道：“是的，有時候想進取，遇到了挫折又想後撤。這是你會羨慕M先生的地方，因為他好像經常撞了南牆才回頭。而與一直希望不進取就全世界都老實待著的C司令不同，你一沒事就想進取，想突破。”
“好像是有，畢竟負責建設，很多事情要超前一步去做規劃和圖謀，而又有很多事情是要查漏補缺，總之我也不知道我是被訓練成了這樣，還是我天生就這樣。”J先生說道。
J1聳肩道：“沒差別，我並不覺得我態度恭敬一些是失去什麼。而既然能讓別人覺得他們得到了什麼？比如尊嚴還是尊敬，還是別的。何樂而不為呢？退1萬步說，有禮貌有什麼錯？”
“哎？我們應該是知識、技能、思想和記憶方面都沒差別的，怎麼感覺思想上差別不小呢？”J先生驚訝道。
J1說道：“最新的研究不是說，我們沒有量子意識嗎？而量子意識或許是某種本能，某種潛意識。總之我們沒有。所以我們很相似，但我們不同。至於說哪裡不同其實好像很多，又好像沒什麼不同。”
“對，量子意識，這個詞好像很深，又好像很淺。感覺淺是因為好像感覺不到。感覺深是因為，一想起那些細菌微生物，他們彷彿是有某種意識的在覓食，在規避危險。在迷惑免疫組織就覺得好像又很厲害。”J先生說道。
J1說道：“其實那一類，可能生物電化學的成分更多吧。嗨，反正量子意識這詞現在紅，都往裡裝唄。就好像之前看很多人解釋什麼，狼性文化。有人說要紀律，有人說勇於突破，我這看了各種保護區裡200多個狼群的報告，可以說內部成員關係和組織結構沒有重樣的。所以愛說什麼都對。重點是找一個當時最紅的詞。”
“呵呵，沒想到你說話這麼有趣，早知道就不去找林德和志新他們玩什麼話劇了。”J先生笑道。
J1說道：“可能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的差異吧。一個是有標準答案，一個是沒有標準答案。而社會科學根本不管什麼答案不答案的，總體效率等等是考慮的重點。比如地球和目前3個自治領，都用不同的方式在治理。哪個好？談不上，各自有各自的情況，既要結合實際又要追求效率，這是社會科學。比如你就這樣。”
“你不是？”J先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