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在那卡一輩子了？”
米娜的聲音。
蟲毒的力量開始消失，我迅速恢復了人態，從那入口處墜落，躺倒地上。四周泛著微弱的光亮，它們將一個人包裹，在我眼前逐漸清晰了模樣。
是我一直在追尋的那張臉。
是她。
她也看著我，表情和從前差不多，有點黏黏的，慢慢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形容，但就是那種感覺。從第一眼見到她，我就喜歡上的感覺。
能再見到她，真好。
她向前走了一步，很輕，很慢，然後蹲下，臉上逐漸露出了淺淺笑，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胸口，“摔死了？”
收回的時候，我一把將手抓住。
將她拉到我胸口，然後說了句，就算是上一秒，我自己都完全無法想到的對白：“下次，我不會再喝醉回家了。”
“噗……”
她笑了。
上面洞口的沙土，緩慢的流下，發出沙沙的聲響。但不吵，反而讓我的心無比安寧。我沒開口，她也沒出聲。這讓我想到她曾對我說的一句話：從前與人相處，不找點話題就會覺得不自在，後來發現，兩個人一起不說話，就那麼待著，也挺好。
如果能永遠停在那一天……
然而，現在終究已經不是從前，我把手放到她的肩膀，“該走了。”
“嗯？”米娜抬頭，那雙桃花眼對著我，眼裡有疑惑。
“上面那東西很危險，得離開這。”
“你躺了五分鐘，才想到有危險？”
“剛剛那五分鐘，值得鋌而走險。”
“還以為你會問我別的。”米娜站起，她也穿著那身信徒的服飾。
我也起身，可我沒有提問，“你想說的，我不需要問。如果不想說，問了你也會騙我。你那麼會騙人，我分不清真假。”
“你是不是不敢問，給自己找個藉口？”米娜整理著我的衣服。
這身信徒服飾夠寬大，即便異化過，也沒有完全撐破。
只是有些凌亂。
“你是不是不敢說？”我看著她那雙水亮的眼睛。
“笑話，我還會怕你？”她用力一扯，衣服又亂了。
這時，頭頂流下的沙土開始越來越多，我們互看一眼，決定暫時躲進眼前這洞穴的深處。洞穴狹長，四周石壁泛著微弱的光，一塊塊溶骨之蟲附著在那上面，密密麻麻。我起初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現在雖然察覺，卻不是很擔心，這些東西似乎根本沒有攻擊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