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易容嗎?”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如果不是表情與程海東完全不同,我甚至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扇門。
“和通常意義上的不太一樣,對普通人,這張臉就毀了。但是你不一樣。”
具體怎麼“毀”我不清楚,但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你之前,也是這麼偽裝成姚倩雯的?”我又問。
“我方法多著呢,總用一個,多無聊?問這麼多,你想學?”
“想。”
確實如此,這能力對我來說,用處很大。
可杜幽蘭冷淡一笑:“我不想教。”
她耍了我。
……
之後我便開始用程海東的身份,護照。
這些東西,之前杜幽蘭就已經打理好了,所以說,為我易容這件事,早就在她的計劃表之內。而除了我以外,杜幽蘭也為靜夜改變了相貌。本來沒有這個計劃的,可我實在是不放心她不在我身邊,我也無法確定,她是否每一次都能夠忍耐飢餓一個月。而我如果因為意外,長時間無法回國,很難想象靜夜又會怎樣。
“你對她不錯。”飛機上,杜幽蘭滿懷深意的對我說。
“有問題?”
“沒問題,就是想關心一下我小姐妹的男友。”
“小姐妹這詞,不太適合你和米娜。”
“你是在轉移話題?”
“沒有轉移話題,而是你太過於專注無聊的東西。說實話,這有點不像你。”
“那你覺得我該專注些什麼?或者你直接點,告訴我,那女孩究竟哪裡特別?”杜幽蘭對靜夜一直很有興趣。
“她沒什麼特別的。你對我所做的事情感到疑惑,只是你不瞭解我。如果是米娜,或許會懂吧。”
“呵……”
她冷淡一笑,便不再說話。
但這沉默稍微有點久。
一直到下飛機。
我們飛到澳大利亞,之後轉走水路,到那座島國。夜裡的飛機,上船還要等待天亮,這期間還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始終沉默,也有些無聊。好在杜幽蘭這次又輸了,她終於忍不住,重新問了我一次那個問題,於是我順著臺階回答:“其實關於對靜夜的感覺,我是有點形容不太清楚。”
“哦?沒事,你可以往復雜形容,我自己會猜。”杜幽蘭倒是好伺候。
“你相信巧合嗎?或者說直覺?”我問她。
“直覺和巧合可不是一個意思。”杜幽蘭給我回應。
其實我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但心裡有個模糊的概念,“就是覺得一切該是如此,回古井鎮,我堂弟出現意外,接著我遇到靜夜。這一切像是巧合,可我總覺得它是被安排好的,靜夜就該出現在我身邊。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在裡面,只是覺得照顧她理所應當。”
“巧合我信。但你說的,我倒是真不大懂。”
“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很懂。有時候我覺得,這世界沒有巧合,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是我們沒辦法找到那隻,冥冥之中安排一起的手。”我常有這種感覺,說實話,我不是很喜歡這感覺。
只是無力擺脫。
關於巧合,我們聊了很久。
卻沒想到,緊接著又遭遇了一件十分巧合的事情。我完全沒有想到,甚至最初還覺得可能是杜幽蘭的安排。那是在去往島國的船上,當時已經是上午,我與切換了人格的姚倩雯在甲板上放風,突然有個人來與我打招呼。
這船上幾乎都是金髮碧眼的歐洲人臉孔,而與我打招呼的是,是亞洲人,說著地道的漢語,與我年紀相仿,並且一見面就說出了我的名字。
“真的是你啊,程海東?我的天,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