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我？”
“我似乎也沒有一定要殺了你的理由。”我放開她，且與她保持距離。
她視線在我與靜夜之間轉了幾圈，問道：“不對，你不殺我，其實是想從我嘴裡，套點秘密吧？不然，你早就回到地面，何必鑽這岩漿洞。”
這蛇女只是不瞭解我能力的弱點，但絕不是個傻子。
我也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差不多。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一直躲在這洞穴之中。那前面閃爍的黑影又是什麼？”
“我們可沒有躲著什麼。至於那黑影，它就在你面前，距離也不遠，您這麼厲害，不如自己去看看唄，問我做什麼。”
“你這態度，讓我有點想改變主意。”
蛇女冷淡一笑，“殺我？前幾秒你的話我或許還有點相信。不過現在，我倒是有點反應過來，你也不一定真的能夠將我順利殺掉。之前沒有那小女孩當誘餌，你無法建立起支架，將我戳中，不將我戳中的情況下，你似乎根本沒辦法控制我的身體。所以大機率是，你的力量在完全蛇化的我之下。所以在這，我可能殺不掉你，硬拼也未必打得過，但至少你也抓不住我，我說的沒錯吧？至於殺了那傢伙的辦法，你是不是，用不了第二次？或者，暫時用不了？”
好吧。
這傢伙果然不傻的。
我沒否認。
但也沒承認。
馬上換了個話題，指了指自己背後的蛇尾，“你和這傢伙，感情應該不怎麼樣，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們究竟什麼關係。”
“嗯哼，是不怎麼樣。否則，我現在和你聊天的態度，估計也不會這樣。但你突然換了個話題，又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倆也沒仇沒怨的，你和他相處不來，但我是個好人。你剛抓我們，不也就是為了一口吃的嗎？他這肉也不錯，我可以分你一半。”我解開那條蛇尾，手臂化為蟲爪，將其一分為二，扔了半條在蛇女面前。
她看了看那肉，喉頭動了一下，接著抬頭看我，“你……你這算什麼意思？”
“這意思不復雜。你既然說，留在這地方不是為了躲避什麼，那一定是為了某種好處，既然如此，和那死蛇合作，或者和我合作，沒什麼區別。”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也想吃了我。”她沒有撿肉，而是謹慎的盯著我。
“你剛不是自己說的嗎，我抓不住你。你也殺不死我。既然我們誰都對付不了誰，那就不存在，誰吃誰的問題。”
她再次吞了下口水，彎腰，抱起那半截蛇尾，咬了下去。
……
蛇女說，她叫於夏。
大概九十年前，進入這片神秘空間，她來時便實力強勁，只不過那時的她只是單純的蟲，沒有蛇人血統。曾經她也生活在城池之中，後因城池之中勢力爭鬥，險些成了敵對方口中食物。而救她的人，便是我之前殺死的純種蛇人。
至於那傢伙的來歷，於夏並不知道。
他搭救於夏，並非出於好心，僅僅是為了爭奪食物。於夏的丈夫、摯友，皆死於純種蛇人之手，且成為食物。於夏因獲得蛇人血脈後出現的特殊能力，而被純種蛇人留在身邊作為幫手。而於夏，也選擇為生存下去而妥協。
至於她的能力……
“我的左眼可以讓我的身體，化為一種類似軟泥的東西，原本以為沒什麼用，直到無意中接觸火焰，才發現那東西可以讓我無視高溫，任何高溫。簡單來講就是，這世上沒東西燒得掉我。而我的右眼，能夠吞噬高溫之物，儲藏於身體之中，同樣，我也不會被其所傷，你‘殺’過我，應該發現了我身體中的岩漿。”
無視溫度的能力嗎？
那這麼說來，於夏口中所提的純種蛇人，也許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地下洞穴。
只是除此之外，我好有些疑惑，“其實我不大相信，你只是蛇人亞種。”
“我什麼？”
“據我所知，蛇人血肉感染者的異化，是沒有蛇尾的。”那是杜幽蘭告訴我的。
於夏有些意外的看著我，“你對這東西，還挺了解。你說的沒錯。但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蛇人亞種有極低的機率，出現第三形態。即巨蛇化。我之前的確出現蛇尾，但並非第二形態，而是進入到一半的第三形態。”
說道巨蛇，之前在永生館時，的確見過，那個女人也有那所謂的第三形態。
於是，這個問題算是告一段落。
接下來，提到了關鍵內容，“那條純種蛇人，為什麼要一直待在這地下洞穴之中，到底什麼目的？”
於夏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抬頭看著巖洞上方，那目光，彷彿穿透了巖壁，看到了地面之上血色的天空。接著她緩緩回應道：“這裡是地獄，誰會願意一直被困在這裡……那傢伙雖然危險，可他說，有辦法離開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