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因為憤怒,連聲音裡也帶著顫抖,“你可信過我說的話,桓怏,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
桓怏拉著她的手,慢慢的放在了他的臉頰上,冰冷的淚珠順著他如玉的臉頰滑落,從指縫落在她的手心裡。
“別恨我,青鳶。”他的聲音裡帶著暗啞和痛楚。
“從今以後,我與你恩斷義絕。”一滴滴的淚順著絳墨的臉頰滑落,“以後你是生是死,與我毫無干係。”
她的話是那樣的決絕,連目光都是那樣的冰冷,好似他們那些前塵往事,都一併的不再了,再也沒有了那些恩愛纏綿,刻骨銘心,曾經要廝守在一起的人如今亦是仇人。
桓怏臉上的痛楚越來越多,終於那極美的臉上露出幾分帶著妖冶的笑容來,“你這樣的跟我劃清界限紙只怕是為了跟那個人長相廝守罷?!”
絳墨氣急之下冷笑道,“是啊,我當初竟是瞎了眼,竟瞧上了你這個無用之人,早知如此,我便一直留在桓哥哥的身邊,他比你強上百倍。”
話趕話的,兩人皆是說出這般傷害彼此的話來,只是這下話亦是覆水難收,她與他只怕再也回不到之前了。
桓怏的眼底卻是難得的平靜,而就是那種平靜卻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既是如此,那咱們就此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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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冷月照著森森的宮闈,才平靜了幾日的皇城,卻再次蔓延著血腥氣。
此時金鑾殿外燈火通明,那雕龍的玉柱亦被映上了一層血紅色,好似陰森森的地獄。
金鑾殿內,桓蘅臉上冷冽的有些可怖,他一身的官袍,那繡著的蟠龍似乎張著血盆大口,將一切吞噬進去一般。
而那金鑾殿下,卻是一些文臣和一身內侍穿著的蕭桀,卻見他臉色慘白,而他的身邊卻是太子和他的皇后。
在桓蘅這些天的威赫下,那蕭桀自知自己大勢已去,竟想著偷偷的離開皇城,去投奔那離京的藩王們,而護送他的竟然是朝中那些一心忠君的老臣們。
誰知卻被守城門的鄭大統領發現了,情急之下竟要攻城出去,只是這些老弱孤寡的大臣,哪裡是那些侍衛的對手,亦不是死了多少人。
桓蘅臉上的煞氣竟比往日更重,他看著那蕭桀,“皇上怎麼不跟臣說一聲便要出京?難道皇上不將微臣這個攝政王放在眼裡不成?”
其中一個頭發灰白的大臣怒道,“你這亂臣賊子,竟在宮中囚禁皇帝,你這是以下犯上,按照律法,便應該處死。”
桓蘅眼底的殺氣越發的濃,拔出身上的配劍,走到那老臣的面前,一把將他的喉嚨給割斷,那鮮紅的血濺了出來,落在了桓蘅的衣衫上。
“你……”蕭桀見他竟當眾殺人,忙將自己的兒子護在了身後,“你難道還要殺了朕不成?你若是敢弒君,以後你便被眾人唾棄,不得好死。”
桓蘅笑著,眉眼間卻盡是冷意,“我從不懼怕這些的。”
那文皇后早已嚇得臉色慘白,扯著皇帝的衣袍,半點皇后的體統都沒有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那個女人才嫉恨朕的,當初朕沒有想過要殺她的,是她自己尋死的。”蕭桀滿臉的懇求,幾乎要跪在桓蘅的面前了,“你放朕走罷,朕心甘情願的將皇位讓給你,你來當皇帝,朕心甘情願的退位。”
桓蘅的眼底帶著無盡的笑意,“哦?皇上當真願意?”
那些老臣們卻是滿臉的痛恨,只恨自己扶持著的竟是這樣一個窩囊廢,以前不問朝政,才讓桓蘅有今日的權勢的,如今竟要屈服在桓蘅的腳下,豈不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
“願意,只要你放朕離開……”
然而他的話尚未說完,卻見一把冰冷的刀插入到了他的胸口裡,嫣紅的不斷的流出來,他瞳仁猛地縮緊,似乎沒想到桓蘅真的會殺了他。
桓蘅的聲音裡帶著冰冷和陰森,“我不會放你離開的,當初一切的罪孽都是因為而起,今日便因你結束,今日她才落了胎,我只想殺人,只想殺人……”
說完他提著刀往那些大臣身邊走去,那些大臣們嘴裡不斷的咒罵著,而桓蘅似乎只是麻木的割著他們的喉嚨,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好似宰殺牛羊一般,而不是那活生生的人。
很快金鑾殿的下面便橫屍遍地,連那金磚的縫隙裡也滿是鮮紅的血,連宮中的禁軍都是目瞪口呆的,此時的桓蘅竟是陰司地獄裡來的惡鬼一般。
很快殿內便只剩下皇后和那被嚇得臉色慘白的太子,那皇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但他已經瞧見了什麼,整個人跟石頭似得,竟是嚇住了。
看著皇帝的屍體,那文皇后竟不敢哭泣,眼底只有無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