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的心剎那間如刀攪,連抓著他衣角的手指也不斷的在顫抖著。
護國公見桓怏這樣的說,凌厲的目光又瞥向了跪在地上的鄭薔,陰沉的臉上一片凝重,似乎在思忖著這件事該如何的處置。
他剛才也不過是一時失態了,但鄭家在朝堂之上,確實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拉攏。
想到此處,他的目光落在了桓蘅的身上,“你可願意這門親事?”
絳墨霎時僵住了,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放在可桓蘅的身上,卻見他慢慢的站了起來,跪在地上,“兒子但求父親做主。”
她死死的咬住了唇,臉色慘白的有些嚇人。
桓怏低頭瞧著她,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輕喃,“他答應了呢。”
而此時鄭薔滿臉喜色的看向了桓蘅,一雙眸子亮的有些灼人,而她卻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多謝護國公大人成全。”
屋內霎時一片歡天喜地起來,只商議著良辰吉日,然後又寫了生辰八字來,只讓算命先生來瞧日子。
絳墨是被桓怏拖拽出大統領府邸的,街旁寒風呼嘯,天色陰沉的沒有半點的光澤,好像將一切都能吞噬進去一般。
外面的轎子和馬車都都停在了那裡,許是府邸太忙了,連守門的小廝也被一併叫走了。
桓怏的步伐很快,而她幾乎踉踉蹌蹌的跟在他的身後,細嫩的手腕幾乎被他都要捏碎了,她好似沒有任何的感覺似的,也不喊半句的疼。
終於,桓怏停在了其中一輛馬車旁,只將她扔了上去。似乎是顧及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他還是用胳膊護住了她的小腹。
絳墨只跌坐在馬車的虎皮毯子上,青絲覆蓋住了她的半張臉頰。
“傷心是嗎?瞧瞧你現在的樣子,跟怨婦一般?”他的蠻橫的用手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將臉對著自己,“怎麼非要逼著本少爺娶她,如今那男人娶了她你就難過成這樣了?”
車內的八角宮燈照著她的臉頰,連她臉上的淚痕也照的清清楚楚。
“你心中念著的人可是他?”桓怏的眼睛亮的灼人,臉上卻冷如寒冰。
“不是他,不是。”絳墨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似乎在對桓怏說,又似乎又在安慰著自己。
聽到她的話,桓怏的臉上的怒意終於漸漸的消散,只伸手去擦拭著她臉頰上淚珠,動作卻是那樣的溫柔。
“本少爺便信你這一次。”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馬車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桓怏的手指停在了她的臉頰上,不知不覺見她臉上的淚珠已經被他給拭乾了。
明晃晃的八角宮燈下,她的臉上有些慘白,但那雙哭過之後的眸子裡隱隱的泛著水意。
桓怏不由自主的捧上了她的臉頰,將臉湊過去,滾燙的唇剛落在她的唇畔上。而她卻如同受驚的小鹿,猛地往後挪了半寸,腦袋碰到了馬車上,亦不知道疼,只是滿臉驚恐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