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子看見了桓蘅,只用充滿懇求的目光瞧著他,不過是他的一句話而已,她們的小命便保住了。
可桓蘅依舊是滿臉的風輕雲淡,而當他的目光略過那幾個女子眼睛的時候,冰冷了許多年的心好似終於感覺到了一絲的疼痛。
多像七年前在潭拓寺中,青鳶就是用那樣的眼神,就像是被虎豹咬在嘴裡的小鹿,除了絕望,再無其他。
直到那幾個女子的身影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中,他心底的疼痛才漸漸的消匿了。
宮外,不才和府邸的侍衛已經等了數個時辰了,這才看見宮門開啟,桓蘅不緊不慢的從宮內出來了。
宮門出燈火通明,隱約有幾隻蝙蝠在四周盤旋在,偶爾被火苗燙到,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叫聲。
不才忙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只隔了很遠,便嘀咕道,“可了不得了,今日大人心情有不好,你們好生的侍奉著。”
幾個侍衛不由得去偷偷的檢視,可桓蘅的臉色和往常一樣,哪裡像是生氣的,竟不知道不才是從何處看到的。
然而回到府邸之後,守門的小廝匆匆忙忙的搬來的腳凳,卻因為一時心慌,那腳凳歪在一旁,而桓蘅的腳正好邁下來,竟險些讓桓蘅絆倒。
那小廝頓時跪在地上,“大人饒命。”
他的聲音裡並沒有多大的惶恐,他素日裡便聽聞,二少爺十分的體恤奴才,便是奴才們犯了錯,也是得過且過。便心中想著幸虧不是桓怏那廝,只怕這會子不知道捱了多少個窩心腳了。
一陣冷風吹過,桓蘅的臉上依舊平淡的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良久才說,“去將他打發了。”
不才臉色一變,“是。”
那小廝自然不知道打發了是什麼意思,只等著侍衛來拉扯自己的時候,便嚇得魂飛魄散。
很快身後的幾個侍衛便將這小廝拉扯到門旁的耳房便,拿著腰帶狠狠的勒住了他的脖子,不過片刻就沒有了呼吸。
不才這才跟著桓怏往府邸裡走,很快穿過曲折的長廊,過了臨月樓便是桓蘅的院子了。
而就在臨月樓前的亭臺上,隱隱的坐著一個女子,在月光和雪色中,顯得有些飄渺,似乎聽見了腳步聲,只慢慢的轉過頭來。
不才頓時心驚,怎麼是她?
卻見絳墨一身的錦緞,頭上梳著如意髻,眉間畫著一片花瓣,恍若神仙仙子,雖不是極美,但亦是讓人過目難忘。
她見了來人,眉眼微微的挑起,揚了揚手裡的魚竿,“妾身在釣魚,二公子請便。”
“這哪裡來的魚,湖裡可凍著冰呢。”不才忙皺眉,不假思索的便將話說了出來。
“既然這些魚兒不敢上鉤,那二公子呢?”她斜睨著他,笑的招搖,“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