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怎麼徹徹底底,也架不住白直男壓根聽不懂。
直到何漫舟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白亦從還是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他只是極為詫異地一挑眉梢,對自己到底找了個什麼品種的小傻子女朋友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感慨。
有那麼幾秒,白亦從甚至在反思,是不是很多事真的不經唸叨,就像誇小朋友聰明,會在一定程度給予她積極的心裡暗示,小朋友就會真的變聰明瞭。是不是自己平日裡唸叨何漫舟傻唸叨的太多,真的把自家小女友唸叨的越來越傻了,以後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
眼看著白亦從一臉的莫名其妙,何漫舟只得繼續解釋。
“就,就.......那樣啊。”
“就?”白亦從一挑眉梢,“哪樣?”
在白亦從的注視之下,何漫舟憋得舌頭都快捋不直了。她深感繼續這麼吞吞吐吐下去不是個辦法,戰線時間拖得越長,害羞程度越是直線狂飆,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於是何漫舟乾脆把心一橫,直截了當地說了下去。
“就,這個民宿不是個兩室一廳嘛,理論上來說我倆一人一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怎麼說,如果你有別的安排,比如說.......反正你知道的嘛,我就是那個意思......所以跟你商量一下,我怎麼樣都行,怎麼安排看你吧。”
聽了何漫舟這番慷慨激昂的話,再看了看她慷慨就義的表情,白亦從覺得相當有趣。
他原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甚至覺得這些都不是需要特別考慮的事情。畢竟兩室一廳,那麼大的空間閒在那裡,已經給出了足夠多的選擇權,怎麼看都涉及不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個有些令人尷尬的顧慮。
但是現在這個話題被何漫舟如此直接地提了出來,再結合方才洗澡之前何大小姐拿了件睡衣都愣是折騰了好半天的百般磨蹭,諸多細節一同服用,明顯效果更佳,白亦從也終於後知後覺地領悟了什麼。
以至於他微微眯起眼,目光順著自家小女友泛紅的耳尖落到宛如紅蘋果一般的臉頰上,萬年冰山瞬間破功,十分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來。
“怎麼安排看我?”
何漫舟聽著白亦從把這句話重複了出來,話語聲低沉繾綣,相當好聽,不由得被問得一愣,同時她還在心底深處還萌生出了些許劫後餘生的感慨——原因無他,那一秒何漫舟可是真的謝謝了白亦從沒有直男到人神共憤的程度,還算知道給人家留下幾分面子。
要是白亦從重複的是那句“我就是那個意思”,順帶著再問一句,“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何大小姐完全可以表演一個分分鐘炸毛,外加哪裡有地縫她就二話不說地直接鑽進去。
.......還睡什麼覺,氣都氣醒了。
而現在的局面,明顯比何漫舟預想之中和諧多了。
雖說現在白亦從的這個問題已經很難讓人回答了,但至少還是可以回答的,不會過分為難三歲的小朋友。所以沉默了幾秒之後,何漫舟硬著頭皮,斟酌著語氣開了口。
“就,反正我都可以啦,你要是想住一個房間也可以。”
“這樣?”白亦從饒有興趣地看了何漫舟一眼,似乎對女孩子這方面的主動很不理解,甚至還相當有閒心地逗了一句,“是邀請還是暗示,不怕我圖謀不軌?”
“暗示你個大頭鬼啊.......”何漫舟毫不留情地翻了個大白眼,“我這完完全全出於對你的信任啊,白亦從同志,你之前說了什麼都忘了嗎,要是敢對我圖謀不軌,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想要讓你在我心目中留下的光輝形象瞬間崩塌嗎?”
“我說過這樣的話?”白亦從淡淡看了何漫舟一眼,毫不掩飾眼底的笑意。
“那.......不就是你說的嘛,怎麼就不承認了?”何漫舟小聲嘀咕一句,“你說的讓我放心,蜜月不在這時候,你還帶翻臉不認人的啊。”
這樣石破天驚的回答,讓人送外號“移動的冰山”,素來以高冷著稱的白亦從當場笑出了聲來,要不是看著何漫舟那副委委屈屈又強撐著些許面子,宛如炸毛貓咪下一秒就可以跳起來撓人的表情,白亦從甚至連笑音都不會剋制,還會調侃幾句別的什麼。
而當他終於收住了笑,這才偏過頭看著何漫舟,深深看了一眼。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眼看著白亦從完全沒有表態,也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何漫舟只覺得如坐針氈,再稍微回憶一下方才自己的失智發言,她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把上一秒的自己牢牢摁住。而反觀白亦從那邊則是相當的淡定自若,他抬起手在何漫舟的頭髮輕輕揉了一把,而後起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好像這個還沒有展開討論的話題已經就此收尾了。
........就這?
何漫舟愣了幾秒,看著白亦從消失的方向。
所以到底你是怎麼決定的,能不能給個準確回答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