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滿懷心事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何漫舟成功地起晚了。
酒店的隔音很好,沒有一點噪音,薄紗的窗簾遮擋了大部分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是帶著金邊的光線,暖洋洋地灑在鬆軟的被子上,宛如加了一層暖光的濾鏡,把何漫舟精緻恬靜的睡顏映得尤為漂亮。
燃了半宿的香薰還未散盡,絲絲縷縷的薰衣草香縈繞在鼻息之間,充滿著奢靡的資本主義氣息。
這是難得慵懶的冬日早晨。
睜開眼的時候,何漫舟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她就像一隻團在床上的小貓一樣,微微眯起的眼睛帶著矜傲的優雅,伸著小爪子懶洋洋打哈欠的模樣又在無形中透著可愛。這兩種完全相反的特質綜合在一起,成為何漫舟眸中那些無法讓人忽視的靈氣,充滿了足以讓人心動的單純無害。
美而不以此為傲,她無疑是特別的。
何漫舟躺在被子裡賴著不想起,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幻燈片似的一幀接著一幀,她忍不住感慨白亦從果然是懂得享受的公子哥做派,隨隨便便一次出差都是這麼高的配置,好像不把錢當錢似的,真是壕得讓人又憤世嫉俗,又能忍不住向金錢妥協。
而被人民幣堆疊出來的高標準果然讓人很舒服,遠的不說,光是這豪華大床就足夠誘惑懶癌心滿意足地躺在小被子裡打滾了。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忽然碰到了床頭櫃上擺著的小鬧鐘。
幾乎是習慣成自然地,何漫舟拿起鬧鐘看了一眼時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全部的美好寧靜都在那一刻徹底告一段落。
何漫舟仔仔細細把時針分針秒針都對了一遍。
——秒針還在轉,證明時鐘沒壞,分針指向五十三,馬上就又是整點了,可是時針為什麼指著阿拉伯數字“11”啊?
由於太過難以置信,何漫舟捧著時鐘左看看,右看看,才終於發出感慨。
“靠,不是吧,十一點了啊?”
還冬日早晨個屁啊?!再過一小會兒,就已經是冬日午後了。
再繼續合理分析,四捨五入就是這一整天又睡過去了啊。
何漫舟:“.......”
昨天還說人家白亦從不務正業呢,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於是,被刺激到的何大小姐效率顯著提升,只用了十幾分鍾就完成了最低配版的出門洗漱一條龍,又隨意踩上靴子又披了件棉服趕緊出門,有些心虛地去隔壁敲白亦從的門。
“那什麼......白老闆,開門,營業了啊。”
門外傳出細微的響動聲,早已經穿戴整齊的白亦從沉下目光。
室內開著空調,他把外套掛在椅背上,只是隨意穿了一件藏藍色的羊絨針織開衫。
女孩子的聲音清澈而好聽,仔細辨別還能聽出一點淡淡的底氣不足。想來也是,昨天還義正言辭地教育別人不靠譜的人,今天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到底是誰不靠譜啊?
白亦從完全可以想象何漫舟現在的表情。她那張精緻動人的臉想必是帶著些許猶豫的,那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狡黠中摻雜著苦惱,一定是在絞盡腦汁地想一會該怎麼把場子找回來。
這樣想著,白亦從及不可查地笑了一聲。
他隨手把看了一半的書扣在書桌上,起身去給女孩子開門,而滿臉迷糊的何漫舟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樣,明明一臉呆萌還偏要擺出幾分大無畏的笑容,說話都是慷鏘有力的。
“早安,不對,那什麼......中午好啊,昨兒休息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