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漆黑...
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光亮,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軀體的存在,只有一縷意識在漫無目的的遊蕩。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沒有邊際,林修緣只覺得自己在這片漆黑之地已然遊離的許久,久到他近乎快忘記了時間。
終於,突然有一刻,他在前往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亮,他不顧一切的向那一絲光亮之地衝了過去,然後撞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光亮之中。
“殿下...”
一道十分耳熟的聲音,突然出現,聲音似乎來自很遙遠的邊界,卻又像就在近前,忽遠忽近,伴著聲音的方向,那道白光終於開始漸漸清晰起來。
“殿下...殿下。”
在一道道聲音的輕聲呼喊下,林修緣終於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汪清水,此刻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正盯著自己。
“錦兒姐姐?”
林修緣終於看清了眼前這人的容貌,下意識的輕聲說道,錦兒看到自家殿下終於甦醒了,臉上立刻綻放了笑容,猶如蓮花盛開。
“殿下醒了,殿下醒了。”
錦兒開心的呼喊著,大門立刻被人從外面開啟,身穿道袍的年輕道士徐遠遊和老管家先後走入房中。
徐遠遊來到床前,上下打量了林修緣片刻,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的眉心處,閉上眼睛,一股清涼溫和的真元之力,如同溪水入河流般,涓涓不斷的流傳到林修緣的四肢百骸中。
片刻之後,這道真元收了回去,徐遠遊睜開眼睛,笑道:
“還好,還好,體內的氣機流轉已然恢復了正常,總算無大礙了。”
林修緣微微一怔,大腦中有些散亂的記憶,終於開始漸漸復甦。
自己不是在跟魔宗之人拼殺嗎?怎麼會在自己的臥房?發生了何事?
他的意識停留在最後出刀的那一刻,再往後便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京都怎樣了?現在是什麼情況?”
林修緣問出了自己的疑問,徐遠遊笑了笑,然後簡單的向他解釋了後面發生的一切事情。
當林修緣聽到魔宗之人被一舉滅殺,而自己竟然贏下了那場生死之戰時,連他自己都為之驚訝,看向徐遠遊的眼中,更為疑惑了。
徐遠遊示意錦兒和老管家去準備一些吃食,二人明白這是他們有話要說,便識趣的離開了,當二人走後,徐遠遊立刻施展了一道屏障隔絕,封鎖了這間房屋,然後才說道:
“並非是你打贏了,準確來說,應該是你師傅在你身上留下的一些後手幫你打贏了對方。”
林修緣更為愕然了,隨後在徐遠遊的解釋下,這才明白,原來在自己即將瀕死的那一刻,觸動了他師傅潛藏在他身上的後手,才會有那道虛影出現。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便是那枚緣字所在的地方,原來這裡還有師傅為我留下的保護手段。
一念到此,他的心中便是劃過一絲溫暖來,但隨即卻又變得有些沉默,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可以見到師傅的機會,可他卻在那一刻昏迷了。
林修緣沉默片刻後,放下了心中的思緒,這才問道:
“也就是說,陳無雙之所以選擇我作為後手,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我師傅會的後手,他真正的後手,從一開始就不是我,而是我師傅對嗎?”
徐遠遊並未隱瞞,點了點頭道:
“其實他並不一早就知道,只是憑藉他對你師傅的瞭解,所以...賭了一把。”
林修緣突然冷笑道:
“拿我的命來賭?”
徐遠遊沉默以對,這件事情上,他與陳無雙並非是統一戰線,但卻可以理解對方的做法,所以,他不好說些什麼。
但是猶豫片刻後,他還是說道:
“其實,他知道我就在你身邊,即便到了最後時刻,他賭錯了,他也很清楚,我會出手救下你。只是那樣一來,京都的這場棋局,他也就輸了。”
林修緣沉默一瞬後,繼續道:
“在陳無雙的眼中,眾生都不過是棋子而已,不管是帝陵的柳川冬,還是我,甚至是京都的百姓臣民,都是一樣。”
徐遠遊眼神複雜,輕聲道:
“他所圖謀的東西太大,所以,註定沒可能全部兼顧。”
林修緣不在說這個問題,而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