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上空,陳無雙與神秘人和布衣道人形成對持之態,虛空而立,陳無雙右手虛抬,向前按去,神秘人則是站在原地,周身卻不斷閃爍山河變化,山川草木,河水瀑布,剛一出現,便又快速泯滅,在虛空中如同大海中的浪花一般,悄然浮現,悄然消失。
而布衣道人同樣是四周雷霆瀰漫,卻也無法離開身前三丈,只能環繞激盪,將四周的空間不斷坍塌重組!
三人對戰,在法陣的加持下,陳無雙一人之力,竟然是力壓二人,威勢之強,令人望而生畏,反觀二人的周身氣機,也隨著時間流逝,卻在不斷虛弱著,短時間內還能擋住,但長此下去,則是必敗無疑。
但奇怪的是,明明處在下風的神秘人卻並沒有什麼慌張之色,反倒是笑意連連,看著臉色平靜的陳無雙道:
“你我的佈局都到了最後一步,這座京都城今夜的成敗也到了最後一步,你認為誰是贏家?”
陳無雙淡漠道:
“不好說,但我比較看好我自己。”
神秘人笑道:
“我跟你想法一樣,也是比較看好我自己,你的所謂後手,雖然給了我一些小小的驚喜,但也就僅此而已,我並不認為,他能真的挽回什麼。”
陳無雙默然道:
“那我們走著看就是了。”
神秘人似是突然來了興趣,突然說道:
“既然你如此自信,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所謂獨樂了不如眾樂樂,我不妨讓所有人都看看,你看好的那位武修少年,是怎麼被我一點點撕碎的,當然,我更想看到的是,當他被我一點點撕碎後,你們的絕望之色,一定很美妙。”
陳無雙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神秘人一邊抵擋陳無雙的出手,一邊卻陡然一揮袖袍,一道波動在天地間散開,下一刻,不管是京都內城的各家府邸,還是皇宮御書房,甚至是幾座陣眼所在之地,在其上空都憑空出現了一道天幕。
天幕之中,正是林修緣與被神秘人附體後的杜澤峰交手的那座演化小天地!
而一道帶著邪意的心神傳音,也同時出現在每個人的心中,用簡短的話,講解了一下當下的情況,以及畫面中二人交手代表的意義。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來,所有人,包括正在激烈交手的儒魔兩脈的修士,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來,將目光放到了天幕之上。
那裡面的兩位,幾乎就代表了兩方勢力這次佈局,搏殺,所有拼命的最後結果,是輸是贏,都在他們的一戰中而決定了!
京都高空之上的李密,與獨臂魔君已經交手了十個回合,各自施展出的術法神通,幾乎將這片虛空都破碎坍塌,依舊不曾分出高下,但隨著法陣的運轉,李密明顯開始佔據上風,將對方死死壓制。
他自然也聽到了傳音,抬眼向著天幕看去,眼神放到了戴著面具的林修緣身上,微微皺眉,心中多少有些詫異,自己那位師兄的最後手段,就連他也沒想到會是這個。
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李密的心中默然想著...
皇宮的御書房中,年輕皇帝和長陽公主,也都將目光看到了天幕之上,卻露出一絲詫異來,司空星凝聲道:
“這是天衍之法,是儒家的一種術法神通,可以將一處天地的場景,演化在我等眼前,與道家一脈中,所謂的掌觀山河,有異曲同工之妙。”
年輕皇帝皺眉道:
“可這天幕中的場景又是哪裡,似乎不是京都內城?”
司空星眼神閃爍後,說道:
“那應該是儒家極強的術法神通中的演化天地,修為強大者,可以心念一動,自成一方天地所在,將人困在其中,以自我天地之力與其作戰,一般只有達到了第四境,通玄境後才能施展出來。”
年輕皇恍然點頭,這才將目光放到了天幕中的二人身上,又是發出了一聲輕咦來,驚訝道:
“那兩個人,不是聚賢會中的薛家和鎮南王府中的那兩位武修嗎?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長陽公主也看到了林修緣,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波動,不由站起身來,上前幾步,司空星自然也看到了,他仔細看了看二人後,說道:
“那個叫杜澤峰的,顯然就是這座天地演化的主人,他本應該是武修,不該會儒修手段才對,看樣子似乎被人附體奪舍了,而那位謝無名,應該就是先前那人口中,在守護帝尊印的人了。”
說到這裡,司空星的眼中有一抹複雜閃過,不由自主道:
“沒想到,先前交手的對手,此刻反倒成了我們最後的依靠。”
皇帝同樣驚訝道:
“陳師的後手竟然是他,朕也萬萬沒想到啊,你先前說對方能夠施展這種天地手段,已經是通玄境的修為了,那他卻只是一個鍛體境,豈不是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