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河的話,讓中年道士臉色極為難看,竟是心思一動,有了逃走的念頭,他表面上不動聲色,卻在道袍中微微掐訣,下一刻,他猛然捲起身旁的小道士,腳下出現一道古樸法陣,身形瞬間一虛,但下一瞬卻又變得凝實起來,中年道士臉色微變,他施展的道門挪移神通,竟是沒有成功。
謝星河站在原地,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悠悠道:
“在我面前,豈是你說走就能走的?”
中年道士這才發現,這方天地不知何時已經被禁錮下來,方圓百里之內,都在對方的神念之下,任何術法神通,若不經過他的同意,都無法施展。中年道士徹底膽寒起來,他眼見謝星河開始向他緩緩走來,色厲內茬道:
“謝星河,我乃是掌教座下派遣而來,代表我道門與你相商,你難道想要讓武修一脈與我整個道門開戰不成。”
謝星河哈哈笑道: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紫袍天師,也配代表整個道門說話,我便是殺了你,道門又能奈我何?”
此刻謝星河雖然緩步前行,但一身氣勢卻瞬間攀升,天地之間風雲變色,那瘦弱的身影,卻如同與天地齊高的巨人行來一般,威壓氣息瞬息之間,籠罩方圓萬里之地。
中年道士臉色惶恐,驚怒交加之下,竟是大喝一聲,頭頂元嬰瞬間融入體內,下一刻,他的身上爆發出萬丈光芒,緊接著一道足有十餘丈高,金光璀璨的巨大身影,再起身後緩緩出現,身影與中年道士樣貌身形皆相同,如同遠古巨人一般,巍峨站立與當場,一手豎起,一手搭在其下,做出道家掐訣之勢。
中年道士無風自起,身形飄至那虛幻金身胸腹之處,虛空而立,俯視謝星河,一臉怒目之像,狀若金仙下凡,竟是道家的本命神通,法天象地。
此神通在整個道家都算得上是絕頂道法,非天資絕佳者,斷然修煉不成,而這位中年道士不過元嬰境,卻能施展出此神通道法,足可見其修為實力絕非尋常。
此刻面對十丈高的巨大虛影金身,謝星河渺小的如同地面螻蟻一般,但不知為何,雙方之間的氣勢卻恰巧相反,謝星河負手而立,站在金身十丈外,眼神平靜而又淡漠,反倒是那惶惶如天神下方的中年道士,臉色難看,隱約有驚懼交加之色。
謝星河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他未曾轉頭,卻對身後的林修緣說道:
“徒兒,今日師傅便給你展示一下,何為真正的開山拳法,你且看好。”
謝星河說罷,右手握拳收於腹部,眼神瞬間凝聚,就這麼緩緩向前遞出一拳,拳勢緩慢,但隨著拳頭遞出的瞬間,天地竟是發出一陣顫鳴之音,似是承受不了這般力量,隱有崩塌碎裂的徵兆。
剎那間,先前的風雲變色,雷霆作響,全都消失不見,諾大的天地,此刻只剩下了一道無形無相的拳勢。
謝星河離那巨大金身尚有十丈距離,可這一拳遞出後,那道金身彷彿受到恐怖巨力的席捲,竟是發出一聲淒厲的吼叫之聲,然後開始寸寸碎裂,剎那間化作漫天金光消失不見,而那位於金光胸腹處的中年道士,被拳勢所卷,倒飛而出,劃過千丈距離,硬生生砸入身後的一座巍峨高山之中,那座高山更是轟隆一聲,從山腰處開始崩塌碎裂,震動之大,遠在千里之外都能清晰感知。
風捲殘雲,天地間瞬間為之一靜!
謝星河負手而立站在場中,眼神依舊平靜淡漠,而在他身後的林修緣與被中年道士放置一旁的小道士,卻都傻了眼,不過不同的是,小道士眼睜睜看著自己那位在道門中都算是數一數二的師叔,被人家一拳就打出了千丈外,眼中既有不敢置信,也有茫然失落,就連道心都開始漸漸不穩。
而林修緣則是太過興奮所至,先前那一幕的震撼場景,他一輩子都無法忘卻,這是他跟隨師傅遊歷十年來,第一次見師傅真正出手,同樣的一拳,在他師傅手中,莫說開山,林修緣感覺,便是連這蒼天,說不定都可以生生轟開。
謝星河沒有管身旁兩位小傢伙的心思變化,而是一步跨出,瞬間消失不見,下一瞬又重新出現,但右手中卻提著一個如同被撕碎的破布一般的中年道士。
謝星河隨手將已然連動彈之力都沒有的中年道士扔在地上,就像是扔掉一塊無用的垃圾,輕輕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輕聲道:
“竟然還活著,沒看出來你這傢伙倒是挺抗揍的,很好,你可以活著離開了。”
道士的全身上下破爛不堪,如同爛泥一般躺在地上,此刻全身筋骨盡斷,莫說動彈,便是連說句話的能力都沒有,聽到謝星河的話,眼中不免劃過一絲喜色,心中似乎鬆了口氣,自己雖然悽慘了些,但終究是活下來了,只要能活著,就什麼都好說。
但下一刻,謝星河的笑容又變得冷漠起來,他依舊是不緊不慢道:
“但你先前縱容弟子侮辱武修一脈,在雙方較量之時,又故意不去作為,險些讓我徒兒遇險,此事也需有個說法,既然我答應留你一命,自不會殺你,那便斬去你的元嬰,廢去你的修為,以免你以後去誤人子弟,敗壞了道家門風。”
說著,謝星河抬腳就要向中年道士的腹部踩去,準備一腳踏碎他的元嬰,那中年道人立刻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緊張惶恐之色,竭力想要避開,但卻一動也不動,不免露出幾分絕望神色。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