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招出他背後的主子了?”
那手下猶豫著還沒開口,被綁著的那個已經嚎啕著招了。
“國公爺,國公爺,小的什麼都肯說,您別殺小的。小的名叫黃荃,本地人士,因家中排行第三,又有一副好皮相,人都叫我黃三公子。前幾日,突然有人拿著五百兩銀子來找我辦事。我也不知那藥粉有什麼功效,梅香只讓我接近那家的奴婢,哄得她們願意動手即可……”
黃三說到最後,見秦仲光臉色還算平靜,索性為自己喊起了冤。
“小的本不知那家人裡還有個做官的,一時財迷心竅就應了下來,沒想到,事成之後,找我做事那人竟反過來威脅我,若不殺了那個小玲,就要去告官,用誘拐婦女的罪名抓我。我也冤枉啊,那小玲明明是自願跟我走的,怎麼能算誘拐呢?可梅香她,她拿著貴府的腰牌,小的實在是怕……”
秦仲光給了個眼色,管事立馬退了出去,讓人兵分兩路,一路去衙門打聽是否有個叫小玲的女子走失報案,另一路則是去了大榕樹巷子。
被派往大榕樹巷子的仍是那位家將秦和,雖然戰功平平,但跟在秦仲光身邊有些年頭,還跟著他進出過幾次宮廷。
陳太醫看完診從宋家小院出來時,正好就跟這位家將打了個照面。
秦和臉色微變,猶豫著上去打了聲招呼。
陳太醫發現自己被認出,也無可奈何,只隱晦地暗示秦和不要將他過來這裡的事宣揚出去。
事實上,陳太醫也知道,秦和最多不對外瞎嚷嚷,回去肯定得告訴他的主子秦國公。可止薇既然出了這事,就說明這事瞞不住了,他這麼說也不過是盡職盡責罷了。
秦和回去後,果然第一時間向秦仲光彙報了此事。
秦仲光當即被嚇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他可不覺得,以宋止戈的官職和臉面能請到陳太醫來給家人看病,況且宋止戈人都不在京城。
陳太醫態度曖昧,這說明他多半是奉上頭的命令過來的。而且,據說那宋家小院裡住著的是個年輕姑娘和幾個侍婢、男僕,那應該是宋止戈的姐妹……
何氏莫名其妙要對付那姑娘,宮裡頭又派了人來治病,還有那暗處的警衛,不知被何人制服、扔到他們面前的黃三……
秦仲光一個激靈,突然想到了個讓他更為頭疼的可能性。
該不會是陛下哪次出宮見到那姑娘,對其一見鍾情,被何氏得知後設計報復吧?
秦仲光覺得,蛇蠍心腸的何氏很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他微微一嘆,重新坐回椅子上:“伺候筆墨!”
秦和有些莫名其妙,動作笨拙地磨起了墨,疑惑地問:“國公爺這是……”
秦仲光臉色凝重,嘴裡吐出一句。
“寫謝罪摺子。”
與此同時,主院裡的梅香有些惴惴不安。
皇后喪期未過,夫人自然還是一早就進了宮,可昨晚上答應她事成後來覆命的黃三遲遲未至,她不免有些擔心事情出了紕漏。
若真出了岔子,等夫人下午回府時才去查證,只怕人都跑得沒影了。
梅香當機立斷,馬上出府去黃三住處,沒見著人,又轉去了回春藥堂。得到滿意答覆後,才帶著一絲隱憂回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