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身影，在場所有人都神色複雜，脫口而出：“齊天大聖！”
那身著道袍的猴子，赫然正是久違的齊天大聖美猴王，孫悟空！
“當真是他！”所有人都心中暗道。
“這隻猴子能脫得如來鎮封，果然是得老君相助。”
中古紀元時，猴子沒有被如來佛祖鎮壓以前，先為老君所擒，煉丹爐裡走過一遭，或許就為之後埋下伏筆。
老君興之所至，隨性而為，沒心思下棋，卻往別人的棋盤裡扔顆石子。
如今，他再撥楞一下這石子，亂了別人的棋盤後，石子要跳出來變作一個新的下棋人。
猴子乃妖族出身，為東皇太一所支援。
未來佛祖彌勒雖然是佛門，但化佛門外道，亂了昔年如來佛祖中央娑婆淨土的傳承，齊天大聖對他反倒沒有什麼敵意。
此前謀劃秘而不宣，彌勒尊佛祖或許還不甚清晰。
但隨著事態發展，東皇暗示，彌勒尊佛祖自能推算出事情真相。
所以他果斷牽制無量天尊。
對白蓮淨土來說，齊天大聖登臨道境，總勝過燃燈上古佛、玄都大法師、南極長生大帝。
“他先前……”楊戩看著猴子身上道袍，心中微微一動，轉頭看向玄都大法師。
玄都大法師也在看著猴子，目光閃爍，心中五味雜陳。
“你也不確定他先前是否就在兜率宮，對吧？”燕趙歌呵呵笑道。
玄都大法師默然。
“有可能在兜率宮，也可能在別的地方。”燕趙歌說道：“比方說，大破滅後，你也再沒回過八景宮吧？”
三清祖師超脫之後，玉虛宮、八景宮、碧遊宮也很快隱遁，太上老君則居於兜率宮。
大破滅後，玉虛、八景、碧遊三宮，更是徹底沒了訊息。
唯有先前謀取誅仙陣時，玄都大法師求問老君指點路徑，告訴楊戩後，楊戩扮作后土娘娘去過一次玉虛宮，取出玉虛琉璃燈。
而八景宮的下落，連玄都大法師這個太清嫡傳，也一直不知，多年未曾去過。
此刻聽燕趙歌提起，玄都大法師沉默不語。
“莫說東皇陛下和彌勒尊佛祖。”燕趙歌說道：“哪怕對於阿彌陀佛祖和無量天尊來說，如果只能在你們兩個和齊天大聖之間做個選擇，他們也會選齊天大聖。”
“至少，他們還能搏一搏，看齊天大聖登臨道境，會否惹回當年超脫的如來佛祖。”燕趙歌邊說邊搖頭。
“一切終究全如老君所料，吾輩還是沒能改變這命數。”南極長生大帝望著猴子，再看燕趙歌：“然而你，真的甘心如此嗎？”
燕趙歌靜靜同南極長生大帝對視。
“你惱怒玄都師弟算計聶驚神，惱怒吾算計尊夫人，然而你何嘗不是在老君算計中？”南極長生大帝沉聲道：“你真的甘心嗎？”
“棋盤上的棋子，跟扔到棋盤上的石子自有不同。”燕趙歌平靜的說道：“當然，也可以說這是自欺欺人，是非成敗回頭看，現在下定論還言之尚早。”
他指了指正步入九幽的猴子，突然笑起來：“不過，如果僅限於今日之事的話，我挺樂意能幫把忙。”
燕趙歌笑得很開心，讓其他人大都不明所以，唯有封雲笙微笑看著他，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其他事情可以商量，但這件事燕趙歌不想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