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個微小縫隙最先出現,隨後整個堤壩都只能無奈崩塌。
小腹中了一指,對手一口氣頓時散了,高瘦青年得勢不饒人,緊跟著立即再補一掌。
那黑衣青年被這一掌打得向後跌退,臉頰漲得赤紅,終於按捺不住,身上一抹寶光閃現,幫他阻攔敵人的進一步進攻。
他現在知道,眼前這個敵人,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就要下死手!
捱了一指,黑衣青年其實已經敗了,但他的對手掌勢成連環,分明是要直接打死他。
“下品聖兵……”那身著白衣藍袍的高瘦青年,一掌轟擊在寶光上,打得寶光搖晃碎裂。
不過,黑衣青年趁此機會,身形飛快向後閃,終於逃出九死一生的險境。
他終於忍耐不住,“哇”的一口血吐出來,赤紅的臉頰,霎時間一片蒼白。
高瘦青年這時終於不再出手,上下打量一眼,平靜的說道:“燕某說太陽印出手,就要取人性命,可沒說過自己出手,你就能活命。”
黑衣青年神色有些萎靡,雙目閃動挫敗而又懊惱的情緒。
他能從周圍人的視線中清楚看見鄙夷和質疑。
自己自恃修為實力,搶先出手,結果卻反而慘敗!
丟人丟到家的同時,也等於不打自招。
這樣的他,如何能是那縱橫皇笳海的日曜少尊燕趙歌?
“你冒充燕某,事情可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燕某現在客居於此,不想髒了主人家,且容你多活片刻。”高瘦青年說罷,轉頭向謝亮等人微微頷首示意:“失禮了。”
周圍人議論紛紛:“如此強大卻如此謙虛,真是名家風範!”
“看來這位果然才是真正的日曜少尊!”
“就是,有實力的人,哪用時時刻刻用言語來標榜自己?”
“我就說,有金庭山的信物,怎麼可能假的了?”
酒樓雅間中,封雲笙噗嗤一笑:“真正的燕某人,才沒這麼謙虛呢。”
燕趙歌哂然:“你們以為這廝是真的謙虛內斂?我雖然不能確認他所修練的武學,但我能看出來,他是有心掩飾,一直在收著打,唯恐別人看出他的根底來歷。”
“換言之,在這落日群島,有人有可能認出他修練的武學,所以他才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
燕趙歌話音未落,就見光影影象中,那坐在謝家家主謝亮身旁,一直沒說話的鯨息派長老,突然白眉聳動,注視場中剛剛大獲全勝的高瘦青年。
“這位……這位燕公子,老朽有一事請教。”這鯨息派長老沉吟著說道:“你方才施展的武學,老朽觀之,有點像東邊大陸上玉陽山脈疊龍峰滄源老人的獨門絕學指掌山河?”
他目視那高瘦青年:“老朽不才,多年前離開落日群島遊歷,曾經到過玉陽山脈,正見過滄源老人出手。”
高瘦青年淡淡說道:“確實是指掌山河沒錯,不過,所謂獨門絕學,未必就真的獨門。”
“燕某會的武學,有很多。”
這鯨息派長老沉默,心中思忖。
這時,之前一直笑吟吟旁觀,沒有說話的第三個“燕趙歌”,撫掌笑嘆:“挺精彩,不過,也該到此為止了。”
他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向那高瘦青年走去。
酒樓雅間裡,燕趙歌看著這幅同自己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不禁感覺有些牙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