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自舟同曾山長,開門見山道:“今日來,只為告訴山長一樁事。”
曾山長面色凝重,因問:“可是犬子一事?”
袁自舟挑眉反問:“曾師兄有何事?”
見他這副“我知道但我不說破你心裡有數”的架勢,曾山長生出無限感慨。明明和自家兒子相當的年紀,學識高就罷了,道行還這麼深,實在是讓人羨慕啊。他索性不在賣弄,就重避輕道:“自然是他年輕氣盛,還在惱你之事——”
“是我不對在前,曾師兄便是惱我,也在情理之中。”見曾山長配合,袁自舟飛快打斷他的話,轉入正題,“我今日來,是告訴山長一個地方,過去三年,我讀書之處。”
南湖書院,用過傅振羽做的飯菜,林儉主動撿碗的同時,耷拉著臉道:“一想到又要吃我娘做的那些飯菜,我這胃就開始疼了。哎……未來妹夫好生幸福。”
喬增枝意猶未盡地又吞了兩塊梅花糕後,才來得及附和點頭。
倉子堅則說了句公道話:“師妹如此鬧騰,她的夫婿很辛苦。”
自己用過飯的傅振羽走來,恰聞此言,徑直走到的倉子堅面前,邀請:“大師兄,飯後消消食?”
沒人相信她在邀請倉子堅消食,倉子堅也不例外。在兩師弟憐憫的目光中,他矜持地對傅振羽道:“師妹有話,不妨直說。”
傅振羽咬著貝齒,道:“別啊,我怎好意思當眾揭大師兄的短?畢竟,我一向是溫柔大方體貼得小師妹。”
林儉涼涼插話:“你不是。”
傅振羽立即丟了一記眼刀,威脅林儉:“不豐哥哥打算親自做晚飯?”
林儉立即拱手求饒。
傅振羽輕哼,轉向倉子堅,認真道:“真有事,和我爹我娘和我有關的事,初四那日和今日的事,不豐哥哥和四師兄,不需要知道的事。”
倉子堅立即猜到她要問什麼了,實話實說:“我所知有限。”
傅振羽便道:“現在不好去問我爹和我娘,你那就是知道一句,也比我這個一無所知的強。”
倉子堅頷首,與她一道離開飯堂。
南湖書院地方多的是,倉子堅把說話地點挑在空蕩、視野極好的草場。還好今日日頭不大,二人站定,倉子堅先道:“關於師母所言袁自舟要娶你的事,我知之甚少。”
傅振羽只當沒聽見,不疾不徐地回憶起往事:“我記得,最開始同袁自舟私下來往之際,爹也好,娘也罷,都沒少說我,大師兄怪我不聽話,還狠狠地罰了我好幾次,以致我能倒背女戒。約莫一年後,你們便沒人說我,也沒人責罰我了。我一度認為,你們是被我鬧煩了。”
倉子堅吐了倆字:“不是。”
傅振羽重新回神,眸光回攏,重聚在一起,看向倉子堅,問道:“不是這樣,又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