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露淺淺一笑，說道：“我當然做過，不過只做過一個星期。那時我在國際交流部做助管，國際交流部的王老師給留學生上課，有一段時間感冒，嗓子說不出話，讓我臨時替她做了一週的助教。幸好有那段助教的經歷，我才能吸引了補習機構老闆的興趣，同意對我進行英語面試考核。”
“主要還是你有能力，才能透過。”趙麗虹肯定了一句。
“也是機緣湊巧吧，正好他們英語老師要請假回家待產，急需代課老師，我是瞎貓撞著死耗子，趕巧了。來，別光聽我說了，吃飯、喝酒。”馮露喝下一大口紅酒，放下酒杯之間，看到剛進門的王海濤和劉燕。她臉色微微變了變，很快恢復正常。但這沒逃過一直關注她的黃偉霆的眼睛。
黃偉霆順著馮露剛才的目光看去，見到一對情侶模樣的學生走進來。那名男生看著帥氣英俊，只是一臉漠然，稚嫩的臉上竟似有些許滄桑。女生白淨瘦弱，兩眼靈動地掃來掃去，看到這一桌人，臉上頓時豐富起來。那名男生此時也看到黃偉霆他們這桌人，他呆呆地站住，還是那名女生拉著男生走過來：“學姐學長們，好巧啊，你們也在這過元旦呢？”
蘇鈺涵等人見馮露和黃偉霆神色有異，回頭看向大門方向，也發現了王海濤和劉燕兩人。宋瑤見那來者氣色不善，上次在飯店發生打架的事仍記憶猶新，她擔心大家在這個飯店又出什麼岔頭，不由心裡暗自緊張。
“喲呦嘿，是我們的劉燕學妹啊，好久不見了。今天怎麼沒看著你的奶茶店，和我們的王部長跑這來了？”蘇鈺涵見劉燕不懷好意，她也沒想掩飾，選擇主動出擊。劉燕自國慶節以後，對王海濤展開強烈的攻勢，這在環資學院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看來，最近這段時間，這個劉燕成功釣上了王海濤。
“今天不是元旦了嗎？再怎麼忙也要給自己放個假啊，陪著自己喜歡的人吃個飯，逛個街，見個朋友啥的。何況，聽說有老朋友在這裡，當然更要過來見一見啊！老朋友躲著我們不肯見面，今天可算巧了，在這裡遇到老朋友了。”劉燕向來不是個吃素的，何況是帶著一肚子氣來的，哪會管你是學姐還是學長？
“你的鼻子還挺長啊，我們在這麼遠的地方吃飯你都聞到了。還是說校外有人給你通風報信啊？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長舌婦告訴你的？”蘇鈺涵譏諷道。
“這就不勞學姐您費心了。”劉燕並不上鉤，看到蘇鈺涵等人的鄰桌客人起身離開，拉著王海濤坐下，對服務檯喊道，“服務員，過來收拾桌子。”
黃偉霆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一句話沒說，只是不時幫馮露用刀細細地切下一小塊一小塊的牛排放到她的盤子裡。一旁的馮露卻毫無覺察，只是緊張地低頭看著手裡的叉子，臉色十分尷尬。他心裡大約明白了什麼。
鄰桌的劉燕下單後，先取來一盤一盤的食物放在兩人面前，又去取來飲料和紅酒，很快將一張小桌佔滿。王海濤只是呆坐在餐桌前，心裡不知想著什麼。
蘇鈺涵見王海濤和劉燕來後，自己這一桌突然冷場，她開始給馮露和黃偉霆講今天在學校滑冰的事情。她說宋瑤像個小孩似的，不顧胳膊傷剛好，非要滑冰，被大家阻止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在湖邊椅子上做看包客。果然引得大家哈哈大笑，馮露也露出笑容看向宋瑤的胳膊。
這邊桌上的劉燕聽到旁邊的笑聲，早已忍不住，見王海濤來到店裡以後一直死樣活氣地跟個木頭人似的。她憤而一飲而盡面前的一杯紅酒，端起他身前的另外一杯，走到蘇鈺涵們的桌前：“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有幸在此遇到學姐學長們，我給學姐學長們敬一杯酒，希望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謝，元旦快樂！”宋瑤和趙麗虹不願多生事端，趕緊端起酒杯就要碰杯，好儘快打發她回去。
劉燕探身與兩人各碰一下杯，卻沒送到嘴邊飲下，而是說道：“宋學姐是我學習的榜樣，趙學姐是我打拼事業的楷模，謝謝你們兩位學姐，再次祝你們兩位元旦快樂！只是這位馮露學姐，看來最近是混得春風得意啊！老話說的好，但見新人笑，哪聞到舊人哭？怎麼，喜新厭舊，看到老朋友來了，也不想著去鄰桌和老朋友打個招呼，不會是這麼快就不認識老朋友了吧？”
馮露更是變了臉色。黃偉霆放下筷子，上下審視著劉燕。
“劉燕，你想幹什麼？快走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蘇鈺涵斥責道。
“我想幹什麼？我什麼也不想幹，我就是看不下去了。馮露，你真不要臉，你看不上人家，直接說就得了，還非得告訴人家你有個外地的男朋友，卻又和和人家藕斷絲連，該利用就利用，不利用就一把拋開，你良心不會痛嗎？怎麼，你那外地的男朋友啥時候變成本地的了？還是我們堂堂黃部長的兒子，你喜新厭舊，攀高枝兒，沒人管你。可你這麼欺負舊人，就得有人治治你。”馮露說著，將手裡的紅酒猛地潑灑在馮露臉上。
黃偉霆“蹭”地一下站起來，一把推開劉燕：“你幹什麼？你是誰？憑什麼跑到這裡來撒野？要不是看你是個女的，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一番不可。”
宋瑤、趙麗虹等一桌人全都站起來，怒視著劉燕。吳澤宇從身旁矮牆上取過紙巾盒遞給坐在馮露身邊的趙麗虹。趙麗虹和黃偉霆從紙巾盒裡抽出一沓沓的餐巾紙，擦去馮滿頭滿臉的酒水。
王海濤見這邊突然鬧起來了，猝然驚醒，連忙趕過來，拉起劉燕就往外走：“大眾廣庭之下，你發什麼瘋？趕緊給我走！”
“喂，你幹什麼？我不走，剛點的牛排還沒吃吶，你別拉我。”劉燕掙扎著不肯撤退，又對後面喊道，“老陳，記得幫我們把牛排打包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