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樺和彭建陽洗乾淨手後,按吩咐分頭行動。寧媽媽站在一旁欣慰地看著他們忙碌,也隨時指點一二:
“樺樺,把櫥櫃裡的酵母和白糖拿出來,加一勺酵母、五勺白糖到麵粉裡。對,對,就加在你師兄舀出來的麵粉裡。”
“取一盒純牛奶出來,混在溫水裡,攪一攪,把它們攪勻。”
寧樺趕緊依言找出這樣或那樣東西,分別加到麵粉或溫水裡,彭建陽也按照師母的吩咐拿筷子把牛奶和水攪勻。
接下來,寧媽媽指揮彭建陽拿來三顆雞蛋,打成蛋液加到混好的麵粉中,逐漸將溫水倒入混勻的麵粉:“建陽,打雞蛋要向著同一個方向打,不能換方向。”
寧樺倒水後,彭建陽馬上用手拌勻,開始揉麵。在寧媽媽的指揮下,這兩人一個倒水一個揉麵,倒也配合得十分默契。麵粉慢慢被揉成了絮狀、又成了麵糊糊。
寧媽媽用勺子舀起麵糊糊,見它可以自動流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就行了,蒙上保鮮膜,等它醒著吧,你們兩人可以歇一會了。兩人幹活就是比我一個人快,屋裡的溫度也不低,這面估計午飯時分就能發好,中午就能吃上玉米餅。”
寧樺用保鮮膜矇住盆口,剛要過去收拾麵粉,彭建陽將她和她媽媽一起趕出廚房:“師母、師妹,這裡不用你們了。你們到廳裡坐著看會電視,別被麵粉弄花了手和衣服。我手裡反正都是麵粉,我來收拾廚房就好了,人多反倒不容易收拾乾淨。”
寧樺和媽媽只得出了廚房,在外等了小半個小時,彭建陽還沒出來,媽媽讓她過去瞧瞧。
寧樺走過去,輕輕地推開廚房門,看到廚房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土豆、油菜和大骨棒已經洗好,分別放在不同的瀝水菜籃裡。正在水池前替大蝦挑泥線的彭建陽,留給寧樺的是一個並不寬闊卻看著溫暖踏實的後背。寧樺輕輕關上廚房門,回來告訴媽媽,彭建陽已經打掃完衛生,正在洗菜,看樣子他一會還要親自動手做菜。
寧媽媽笑著走進廚房,她先去檢查面發的怎麼樣了,又走過去看看彭建陽挑泥線,卻並沒出口阻攔彭建陽,而是說:“這泥線拆的真乾淨,看來你在家沒少做家務活。”
彭建陽笑了笑,說:“師母,我以前上學時也不懂事,沒怎麼做過家務。我上班後不是一直租房住,自己做飯,突然一下子就都會了。”
“單身在外,是比較艱苦一點,以後就好了。”寧媽媽憐愛地看著他,不便深說,只簡單寬慰了一句,就朝廚房外喊道,“樺樺,你也過來,學學師兄怎麼收拾大蝦。”
寧樺只得又回到廚房,站在寧媽媽旁邊,看這位在廚房裡“無所不能”的師兄細心地收拾大蝦。
彭建陽在師母和師妹的觀摩下,收拾完大蝦後,他親自主廚,先做上米飯,又用高壓鍋燉上大骨棒,這才取過炒鍋,快速地做出一盤素炒土豆絲、一盤香菇油菜、一盤香辣大蝦。左邊爐灶上的菜剛炒好,右邊爐灶的大骨棒也已燉得爛乎,正等著出鍋。寧媽媽看著彭建陽有條不紊地做好這些菜也不到一個小時時間,不由暗自讚許。她走過去瞧著面也已發好,吩咐寧樺主廚,換下師兄。
寧樺在媽媽的指揮下,找出能雙面加熱的電餅鐺,往電餅鐺的上盤和下盤裡都刷上薄薄的一層油。她用勺子將麵糊糊從鋼盆裡舀出,沿著下盤邊沿,一勺勺均勻分開攤在電餅鐺裡,在每張麵餅上各撒上幾滴水,以防餅硬。寧樺通上電餅鐺的電源,加熱二分鐘後,加熱燈熄了,第一鍋的六張玉米餅就出鍋了。白底鑲著銀灰色小花的盤子襯得玉米餅的色澤更顯金黃,看起來鬆軟誘人。寧媽媽取過三雙筷子,遞給彭建陽和寧樺各一雙,讓他們先嚐嘗,好吃的話,再做第二鍋。
“嗯,好吃,好吃,比昨天吃的味道還好!”彭建陽嚐了一口,忍不住驚喜地叫道,“師妹,你快嚐嚐。師母,您真厲害,就昨天吃了一次,您就找準配料了?那家店主要知道了,不得氣瘋了?”
“你這孩子,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這只是形似,口感還是有區別的,沒有人家做的糯軟綿甜。”寧媽媽笑盈盈地輕聲責備。
“我就覺得我們做的比他們做的好吃。不過,師母,您要是想吃那家的玉米餅,我隨時給您買了送過來。”
“好好好,我想吃就要你送過來,就你嘴甜。來,再吃一張餅。”
“好嘞,謝謝師母!”
寧樺嘴裡吃著玉米餅,耳朵裡好笑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接著,寧樺又做了第二鍋和第三鍋,這兩次都是寧樺自己操作,沒要媽媽指揮,做出的玉米餅和第一鍋一樣金黃可口。
做完玉米餅,寧樺和彭建陽將菜一一搬到飯桌上,準備吃午飯。寧媽媽招呼彭建陽坐在裡側,她和寧樺坐在外側。寧樺沒等媽媽吩咐,已經搶在彭建陽前頭盛好飯,端上桌。寧媽媽看上去胃口不錯,邊吃邊誇讚彭建陽的廚藝好。
彭建陽被師母誇讚,心裡高興,連忙趁機討巧:“師母要覺得我做的好吃,我以後一到週末都過來給您做飯做菜。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住,也得做飯,來這邊做飯,和你們一起吃,還熱鬧。”
“那感情好,只是太麻煩你了。”寧媽媽笑眯眯地說。
“不麻煩,我自己在家也是要做飯。每次我自己做好以後,自己一個人吃,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我做完,有人愛吃,那才有意思。”
寧樺聽了,不由暗自皺眉。她心裡明白媽媽顯然是盼著她這個女兒能和彭建陽好。好嘛,她媽媽現在就用丈母孃看未來女婿的眼光在看彭建陽,怎麼看怎麼喜歡!彭建陽估計也是懷著同樣的小心思,他們全不問她的意見,好像看準她早晚肯定會接受彭建陽似的。可他們不知道寧樺根本不喜歡這樣只知道洗衣服、做飯、吃飯的居家男人,她喜歡的是能在球場縱橫馳騁的活潑陽光男孩。可是她又疑惑了,自己剛剛栽倒在這樣一個男孩身上,難道她喜歡活潑的男孩是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