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祈安累得直喘氣,同樣陪練的黑狼卻從容至極。
戈爾慢吞吞上前,垂頭時的陰影籠罩在小雪豹的腦袋上。
光線猛然暗淡,顧祈安撐著眼皮,無精打采地瞅了一眼黑狼,弱聲弱氣哼唧兩聲,心道狼哥你就算一口把我的頭咬掉,我也跑不動了。
戈爾雖不知道什麼叫過猶不及,但他卻比小雪豹自己還了解對方的身體情況。
溫熱的鼻息落下,黑狼低頭嗅聞著顧祈安的鼻子、腦袋,感受著對方撥出來的熱氣。
幾番檢查後,戈爾放心了,他舔舔小雪豹的臉頰算作安慰與鼓勵,前爪微動,抵著對方推成俯趴的動作,便自然而然地低頭含住顧祈安的後頸,將沒力氣的小豹子給叼了起來。
把沒了骨頭似的小雪豹叼回他們休息的地方,戈爾將其放在被曬了一天略有溫感的深色石塊上,習慣性舔舔顧祈安的腦袋,隨後去把藏在積雪下的獵物往出挖。
當家長的照顧累壞的小寶寶,天經地義!
顧祈安:嗚嗚嗚狼哥你真好!
最近他們的食物還算充足,被戈爾藏在積雪下的那頭雌性馬鹿還剩下很多,足夠他們再吃幾頓。
至少顧祈安估算,一週多的量應該是沒問題的。
畢竟現在他們並不是特別飢餓。
在食物稀缺的情況下,狼和雪豹可能會食用腐肉,寒冷的天氣有助於儲存獵物,但如果可以顧祈安並不想嘗試腐肉。
慶幸的是,戈爾也這麼想。
能吃,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吃,還沒到最艱難的境況,戈爾不想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委屈身邊的小豹子。
曠野的積雪上,結著冰碴的獵物被重新拖了出來,低溫下的馬鹿肉尚未腐爛,冒著股冷冰冰的腥氣。超過100公斤的馬鹿剩下小半,雖不如當天那麼新鮮,但在狩獵艱難的冬季,已經是極好的了。
戈爾回頭發出溫和的低吼,呼喚小雪豹過來吃飯。
跑了一下午的顧祈安眼下渾身沒勁兒,四肢痠軟無力,只懶洋洋趴在地方,嬌氣哼唧著,光明正大地衝著黑狼撒嬌。
狼哥,餓餓,喂喂!
當然,撒嬌歸撒嬌,顧祈安沒想著真的被黑狼當寶寶寵。
於是他雖然四肢沒勁兒,但還是撐著身體,準備起來吃飯。
誰知狼哥當真了。
在非捕獵的訓練練習下,他是真的把小雪豹當寶寶寵的。
冷硬的肉條被戈爾撕扯下來,他上前打斷了顧祈安爬起來的動作,前肢輕輕壓著對方,微微下按。
咦?
這是要幹嘛?
顧祈安疑惑。
他剛順著狼哥的力道重新趴下,下一秒帶著冰霜的肉條就遞到了嘴邊,完全就是一張嘴的事情。
顧祈安瞪大眼睛,他看了看神情認真的黑狼,又看了看懸在自己嘴邊的肉條,沉默片刻,慢慢張開了嘴巴。
果然,黑狼腦袋略低,肉條就那麼正好地送到了小雪豹的嘴裡,直接免了對方伸脖子的動作,只需要動牙就行。
吧唧吧唧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