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尚書班棣、軍部右侍郎汪子楨兩人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最要命的是,被牽扯進了這種涉及對付皇族、動搖國本的禁忌漩渦,軍部尚書班棣要是再敢互懟下去,那就真的有問題了。
做為一個朝堂的老狐狸,軍部尚書非常清楚,這時候最正確的做法是什麼。
哪怕這個做法有些憋屈無奈,但為了不讓事態惡化,他也只能這樣做了。
“陛下,軍部並沒有收到一干蠻靈殿祭司和長樂公主加入北海天浪軍的軍籍文書。我軍部,一向以維護大周國本為目的,絕無二心。
對此,老臣無話可說,請陛下聖裁!”
說完,這麼多年上朝早已經不需要下跪的軍部尚書班棣,出列,走到御書房正中,就衝著仁尊皇姬隆跪拜了下去。
“請陛下聖裁!”
隨後,軍部左右侍郎,一干軍部重臣,也齊齊出列,跪請仁尊皇姬隆聖裁!
御座上的仁尊皇姬隆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手指,輕輕的叩擊著御桌,發出規律的輕響聲。
這一聲又一聲的輕響,聽在跪在下方的軍械司少司正任芯素耳中,卻像是追魂魔音一般,幾欲癱軟。
眼神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做為一個有資格上朝議事的朝臣,任芯素還看不清楚現在的情形,那就真的白混了。
仁尊皇姬隆的目光,從葉真、長樂公主、柏相、任芯素、軍部尚書班棣等人身上一一掃過。
他的面前,早已經無聲無息了出現了十餘塊玉簡。
就在朝臣們爭論打口水仗的時候,大周最大的情報機構巡天司與內監,都沒有閒著,將從方方面面調查得來的情報,不帶一絲感情、原原本本的送到了他的御桌上。
這方方面面的情報,加上仁尊皇姬隆洞悉人心的雙眼,早已經讓仁尊皇對這件事洞若觀火。
規律的敲擊桌子的聲音一停,仁尊皇姬隆開口了。
“任卿,對於葉愛卿所訴之事,你有何解釋?”
仁尊皇姬隆開口詢問了,但是短短一句話,兩個不同的稱呼,就表現出了對事件當事人的各自不同的態度,一干重臣馬上就明白了,仁尊皇在這件事上的基本立場。
感覺大難即將臨頭的任芯素,已經語無倫次了。“陛下,臣......臣.......臣......確實是在按我軍械司的規矩辦事,確實是因為葉伯爵交令交晚了.......”
“住口!”
任尊皇姬隆突然間發出了一聲炸雷一般的怒喝,不僅令跪在地上的軍部一干重臣的臉上血色褪盡,其它一干重臣,亦紛紛整齊出列,齊聲道,“陛下息怒!”
“規矩?”
“你們軍部的規矩,就是要將剛剛接到前往人魔戰場協防軍令的十二萬北海兒郎送上斷頭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想知道,這北海十二萬兒郎犯了什麼錯,一腔熱血沒有灑在戰場上,腦袋卻要因為軍部精心制定的規矩,全部被送上斷頭臺。”
“輪防人魔戰場,乃是我大周無數年來不曾動搖的國策,更有一應軍法能夠讓這項國策得到堅決執行。
但更多的,卻是我大周各部盡力保障人魔戰場輪防這一國策的長期執行。
諸位臣工都知道,人魔戰場的死亡率,高達兩成以上,可以說,每一個前往人魔戰場的大周男兒,都是提著腦袋去的。
可你們倒好,他們的腦袋還沒到達戰場,那先被你們這刁難式的規矩給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