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極沒有去柳州城,也沒有通知拓跋秋水。
如果拓跋秋水出事了,以西夏長公主的視線就可以確認。
而且,對付一國的女皇,尤其是拓跋秋水這樣的女人並不會容易。
聖會只要敢刺殺,接下來就會面對自己徒兒瘋狂的反撲。
他覺得聖會不會這麼蠢,為的只是讓自己關心則亂,去詐一詐自己,探一探陰司的底。
如果拓跋秋水不僅出事了,而且還被殺了...
那也沒關係。
反正陰司之後要面對的危險太多,如果這點風浪都應付不了,那今後也會死在其他地方。
他會為這徒兒報仇,然後把燭龍的腦袋摘下,放在徒兒的墓碑前。
如果對方沒有去刺殺,自己也完全可以透過長公主的視線確認。
確認了這一點,就可以確認以下三點:
其一,燭龍懷疑唐元成了自己的偵查眼線,但卻無法證明。
其二,燭龍對於陰司的存在知道極少,一切都是在靠著試探進行。
其三,陰司牛頭的實力也沒那麼可怕,至少唐元還能逃回去。
同時,他就佔據了主動性,因為燭龍在試他反應的同時,他也在試這燭龍的反應。
如果自己不做任何動作,燭龍要麼以為他自己想多了,要麼就會陷入一種越來越深的邏輯推斷上的困境,而變得疑神疑鬼,陷入失去判斷能力的空想。
他順著唐元的視角再度觀察了一會,發現這只是個普通的宅院,宅院裡看不出任何舉杯特徵的記號,只是可以確認的是已經入了關,是在大周境內。
天行聖會說是替天行事,但實則上卻是神秘而階層森嚴的組織。
聖會的每一層都只與上下兩階聯絡。
唐元這種已經算是不錯了,他至少知道燭龍的名號。
但燭龍在天行聖會里的地位,他也完全不清楚,只知道是大人物。
夏極並不急躁。
他還有一個誘餌:李元兒。
雖然對不起這位女同學,但沒辦法,誰讓你會傳奇類玄功呢?
想了想...
夏極決定去插出第二個移動的地眼。
睡覺睡到傍晚,雖然夜色深了,但夏極卻半點都不困。
雷靜雲雷堂主是不敢在半夜跑來和自己喝酒了。
夏極樂得清閒。
他展開宣紙,抽出書桌上放著的狼毫,點墨,而開始落筆。
畫來畫去,卻都是三個人在不同的場景裡。
畫完之後,又總是放在燭火上燒成灰燼。
這麼來回了兩次,午夜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