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筱親王府大門關上,奉天道、行王道敕令御封“啪”貼上。
一個時代結束了!
擔架上側身回望,神色恍恍惚惚中,王府大門漸行漸遠,那裡是曾經的輝煌,如今只是數盡繁華的寂寞!
“我會殺了悅樂閣主,做為你父王的見面禮!”筱策的話讓什幽十分感動。
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答案都關在門後面,一切都不重要了。
師尊說過:壞人奸,不奸無以為惡,好人要更奸,不奸無以自保!
夏蠻說得對:壞人奸,好人更奸,人人都奸,怎麼看清?
成王敗寇,是好是壞只有勝者在解釋,敗者只能永遠閉嘴。
風易初伸手扶她躺好:“別看了,後面已經結束了,前面才是開始,一切都是虛空泡影,身子才是自己的!”
什幽明白風易初話中有話,既然看不清,不如活好自己,心中輕輕嘆了口氣,疲憊地合上了眼。
孃親在符文刀中留下聖蓮心咒,算是此次驚心動魄的筱親王府之行,能夠找到的最大尉籍。
寶蓮下,瑩瑩溢溢心法,此刻完整地刻在腦海之中:
啟靈道:靈生天地,匿於萬物,內靈充盈,感應萬物,固本自存,排斥外靈,外靈如水,道以引之。四肢為端,百會為川,下陰為幽,三焦為口,此為靈道九門,九門通池,打通靈道,以納萬靈!
什幽喑附:打通靈道,直通靈道九門,無非氣脈通行之法,並不難理解。隨默唸咒語,運氣通於百會,三焦,下陰,直至四肢,突然氣撞傷口,鮮血噴出,痛得大喊一聲。
風易初見狀,趕忙重新包紮,說道:“四肢傷口未癒合,莫擅動真氣!”
以氣通靈道,倒非什麼難事,只是四肢埠受傷,氣通血湧,只能先停下來,等傷好再行修習。
隨默想築靈池章:靈通九門,納靈入體,體空如池,方可滯納!以意驅靈,歸入五體,虛空若谷,匯入外靈,百川歸海,方不溢洩!
虛空若谷,百川歸海,也無非逆行聚氣運靈之法,哪裡來歸回哪裡去,此法不難。接下來分靈氣、聚萬靈,孃親具形象比喻為:靈池如肚,吞靈如食,需消化吸收,去偽存精,化為已用,才不致滯留堵塞,與自己體內靈力排斥,這個也不是什麼難事。
脫肉身、去凡骨卻甚是難解,她原就身心疲憊,如今遇未通之處,不知覺已入忘我之境,竟然迷迷糊糊睡去了!夢中依稀看到,鎖龍陣中,生死一線時,夢中同根捻出結靈索:“難道驅靈出體,就是脫肉身之境?說破了不過運靈之法。”不禁從欣喜中醒來,一遇玄關未通之處,又自睡去,夢中依然未停止思索《聖蓮心咒》,竟然於意識睡睡醒醒之間,打通前面七關。
只是破生死,逆輪迴,人都必須歷經生死輪迴,怎麼破,如何逆?又迷糊中睡去,夢中探詢,日以繼夜,冥思苦想,反倒省了世間煩心之事!
於意識夢境迷糊之中,猛然想起“一氣化三清!”這不是同根老祖一氣化三清之法麼,破生死,逆輪迴,本來就是仙家追求之境,早就有了的修習大法,只是自己修為尚且,未達一氣化三清之境,方自苦思未解。
“我想通了,我想通了!”難捺心中興奮之情,嬌呵一聲,醒了過來。她居然於睡夢中,想通了母親自創的《聖蓮心咒》!
卻見青蓮坐在床頭,淚流滿面,乍見她醒來,喜出望外,抱著她哭咽:“若汐,嚇死我了!”
什幽張開眼一看,自己已經回到別院房中,窗外灰朦朦一片,也分不清是早上還是傍晚,見青蓮如此驚嚇,疑惑問道:“青蓮,我們不是回來了嗎,不要害怕!我記得路上打個盹,怎麼天就黑了!”
青蓮聞言,離開她的懷抱,摸了摸她的頭,看有沒有發燒,驚訝說道:“打個盹,若汐,你這個盹也太長了吧,十五天,你知道嗎?”
什幽嚇得“嗖”坐起身:“什麼?我睡了十五天?”
青蓮又咽咽哭著抱住她:“我們都以為你…你再也醒不來了。問風先生,他也莫名其妙,說你傷口癒合快,斷筋都拆線了,可你為何昏迷不醒,他也沒弄明白!”
什幽此時才發現,剛才起身,手腳竟然不甚痛,已可舒張自如,隨張口問道:“他…他呢?”
青蓮知道她在找誰,“哼”的翹嘴,模樣甚是生氣:“一醒就找你的小老公,你受傷昏迷這麼久,那個沒良心的,每天貓門口發呆,從來沒有進來看一眼!”
說他不關心自己,什幽打死也不相信,不關心還天天貓門口發呆?只是他為何不進門,這倒是奇怪,隨吩咐:“你…去找他,告訴他我睡醒了!”
青蓮氣哼哼出門,差點撞落風易初的藥饢:“丫頭,誰若你生氣啦?這麼來氣的!”風易初笑罵著走進門,見什幽醒來,也不以為意:“氣色不錯,今天拆除包紮之物,只是斷筋剛拆線,需將養一個月,方可下地恢復行走,半年內不可用力,以防續筋再斷,那時這條腿就廢了!”
什幽知他天天來探查用藥,感激說道:“謝謝風伯伯!”
風易初說道:“睡了十五天,每天餵你點稀粥,想必餓壞了,還是先洗漱,用過早飯後,再拆手腳上包紮吧!”
什幽內心記掛著傷疤,心想可別醜得太難看,哪還有心思顧及吃飯,對風易初說道:“風伯伯,幫我先拆,我想……看它們有多醜。”
風易初醫者父母之心,自然明白她的心意,隨不再多言,坐在床沿,幫他拆了右腿包紮之物,清洗掉傷口藥漬,臉現驚訝神色,心裡一緊,想必醜得不見人:“風伯伯,是不是…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