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師哪裡去了?”閣中空無一人,寂靜得讓人恐懼,不詳之兆填滿閣樓。
青蓮想打亮火摺子,下葉制止,低聲說道:“情況不明,此處最高,不要明火,不要出聲。”
惠普寧、夏逍、下葉迅速查探閣樓四周,筱陌端詳每一條板縫,青蓮翻閱茶罐食物,夏蠻人小視力好,立於旗下,觀測莽莽密林。
桌面靈引,靈拂,靈哨,靈旗都在,炭爐餘燼尤自熱呼呼的,靈師憑空蒸發了。
每處細節都仔細勘查,失望神色顯而易見,大家都一無所獲,“今晚在此留宿,留人值夜,女生上半夜,男生下半夜,二人一組。”
背囊乾糧取出,繞燈席地而坐,各人有想法,卻因為不成熟,都沉默不語。
“我看啊……”夏雷話未說完,下葉“噓”示意別出聲:“全部用氣聲說話。”
”院尊八成是漏了安排四象陣靈師!”打破沉默的,夏雷壓低聲音把話說完,也就他憋不住話。
“三哥,不會漏,驅靈用品都在。這位靈師顯然鍾愛喝茶,炭爐還熱呼。我看他是內急,憋不住,溜下陣臺拉金瓜去了。”反駁的是夏蠻,舉證也充分,得到青蓮認同。
“拉個屎,坐陣指揮丟下不管?不怕院尊治罪,院尊命令如同軍令,這可是重罪!”這個幼稚的想法,立即被頭腦簡單的夏雷推翻掉。
“興許他回來,見陣式已經破了,索性回去覆命。”夏蠻嘟起嘴反駁道。
“安靜一下,查明真相之前,一切都不排除,夏逍,你心細如髮,談談你的看法!”一天相處,這位瘋癲皇子洞查秋毫,見解獨到,早就已經引起什幽的注意。
“不好說,只能談出我心中疑慮,而且到目前我也只是看出一點可疑之處!”
“說來聽聽,每個人看出一點,湊在一起或許能還原一件事情經過!”
夏逍說道:“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連破四關,卻沒有發現一位書院其他弟子!”
“對,這點我也注意到了!”有幾個人隨聲應道。
“也沒有聽過一聲燃硝訊號!”筱陌疑慮和夏逍同一個方向,只能算是補充。
“可以合理質疑,大家暢所欲言,不過,一定要用氣聲交談。”什幽此話,意在打消身份、面子隔閡。
“覺靈門很古怪,同點進入,破陣點卻不相同!三個可能:一是存在多個相同陣式,二是他們被默許,通關放行。第三是他們在觀望,壓根就沒有進陣,等待別人破陣。”惠普寧提出自已的看法,也算是解釋夏逍的疑惑。
“九哥呢?他可是出了名的俠客,不會投機倒把,等別人先入陣。”夏逍提出仁康皇子,否定惠普寧第三種觀望想法。
“巨木陣耗資巨大,不可能同時建起多個相同陣式,可以確定,我都在同一個巨木陣中,我贊同保留第二個解釋:他們是被默許通關放行,但是必須找出理由。同時,針對沒見其他人,我提出第四種解釋:我們衝得太快,已經在前面!”什幽否定夏逍第一種解釋。
“對啊!看看我們無級堂,靈脩最高的,最聰明的人都在,應該是拋開他們,衝到前頭了。啊啊,不包括我,我腦子不好使,只會幹粗活!”夏雷這番話,倒是合情合理,最後哪句自俏話,也把大家都逗樂了!
“好,現在保留二個猜測,問題集中在:靈師呢?”什幽提出核心疑慮。
誰都明白這才是關鍵,只是沒有一點跡象可以推理,除了夏蠻提出拉屎的想法,倒也是一種解釋。
“夜晚不好查出線索,妹妹,我看不如等明天,再仔細檢視。”筱陌看法得到大家認同!
“只好如此,青蓮夏蠻值第一班,夏逍筱陌第二班,我和下葉值第三班,追莫夏雷第四班,惠普寧獨人第五班,抓緊休息。”
午夜,山風呼呼,樹葉沙沙,涼月秋風,四象螺河陣,樹蓋簇簇,黑浪潮湧,夜幕深處,隱藏著什麼?
一宿無事,次日寅時,什幽吩咐擴充套件搜尋範圍,均一無所獲。
“前進?退出?大家舉手表決!”
“一天連破四陣,退個大西瓜,索性把這此鳥陣全破了!”夏雷信心滿滿地說。
惠普守說道:“之前四陣,變化不過三四種,後面自五行陣起,陣中藏陣,變幻多端,若只是為教學識陣,破陣不難,若有居心叵測者,操控陣式,憑我們之力,料難破陣,我選退出。”
夏逍說道:“靈師離職,已是違規,此時退出,不算丟人,我退出!”
“才玩一天,還沒過癮呢!我選前進。”夏蠻難得如此險地,正玩得津津有味,那捨得出去。
“靈師失蹤,必有其因,前路風險,我選退出!”追莫言道。
“師尊言道,巨木陣詭異莫測,不,原只是歷練,安全第一,遇險則退,不可懲強冒進。如今連破四陣,一人未見,靈師無故失蹤,不明生死,前方存在末知風險,我也選擇退出,先出去報告院尊,查明原因。”什幽一選擇退出,筱陌緊聲附和,青蓮下葉也選擇退出。
“好,七比二,燃哨!”什幽命令道。
追莫拉響引信,“嘶”白煙冒出,卻不見硝彈噴出,伸手拍了拍硝管,引信燃盡,竟然熄滅。
“浸水了,三才陣潛水沒保護好,看我的!”夏蠻掏出硝管,一拉引信,也是不見動靜:“不可能,我背饢乃是防水的,從未見過浸水。”
一股寒意湧然而出,什幽、夏逍、惠普寧已隱隱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