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塵一步踏入隔斷之中,神色不變。不知是不是上了次蜀山,身上便有了那種更濃些的仙氣,白髮白衣負劍而已,倒有幾分仙氣。只不過連劍鞘都是白的,合著蕭輕塵現在卻是成了一個白人。
這讓的流觴墨舞看的蕭輕塵滿頭白髮,還不得一劍拍過去;倘若是聞人清淺心中心疼萬分了;至於這差煙緋怕是擼起衣袖來,問個蕭輕塵誰欺負他了,自己一身武功打不的他半死。
只不過蕭輕塵心中倒是沒幾分其他的念想,雙目直視前方,竟帶著幾分月色的恬靜。背後的塵劍安靜的帶著劍鞘之中,不帶殺氣,不帶劍氣,嗬,這要是知道底細的人知道蕭輕塵現在這副摸樣,估摸著也得離得遠遠的,怕不是這世子大人轉性了,自己還得掂量三分。
兩旁樹木一邊生,一邊死。蕭輕塵滿目之間看見月光之下,氣機牽繞,若是自己一腳踏入,亂了氣機,又不知這變故會如何,但是一看便是知曉這氣機不好下手。於是蕭輕塵就站在隔斷之中,等著氣機那人出個聲,或者出個招,自己也好做個選擇。
過不然,片刻之後,樹林之中響起腳步踩著落葉上面的沙沙聲,只不過那人站的地方樹木多些,就算是眼目極好的蕭輕塵也看不清面貌。
“原本你在蜀山之上,我也得去看看,不至於在這蜀山山腳等你。只不過想著,上山得遇著那群道士,大道理說個不停,想動手吧,還怕自己打不過他們,也好就在這裡等著,順便吃些山裡面的野物。”,那人看身影是站著對著蕭輕塵說的。
蕭輕塵輕笑一聲說道“蜀山之上卻是沒得什麼好玩的,道理也不少,我一個沒聽進去,這不些許日子不碰葷腥了,早些下山解解饞。”
站在陰影下面的那人卻是問道“對了,我聽說前些日子蜀山的老祖宗劍仙出手了?呲呲,若真是如此,還不得活了幾百年了?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老而不死是為賊?”
蕭輕塵看著樹林之中氣機不變,繼續說道“這倒是真的,活得日子大概從春秋亂戰開始,到現在。”
那人嘆息一聲說道“還真是長。”
兩人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子沉默。
片刻之後那人說道“對了,劉無知前往你們北涼赴任了,這幾年不少計程車子往你們北涼湧去倒是把你們北涼當作他們升官發財的風水寶地了,可是他們官一當的大,朝廷這邊又馬上調走,調走之後,反過來就是咬你們北涼一口。”
蕭輕塵輕笑一聲說道“養了一群白眼狼罷了,只不過這樣也要更多是士子去了北涼,我們北涼還巴不得。士族、百姓、軍心,我北涼現在什麼都不缺了。”
那人哎了一聲,承認了蕭輕塵的說法說道“是啊,什麼都不缺了,原本你們北涼如果想要造反,缺士族心,百姓心,軍心倒是不缺。只不過從你爺爺輩開始,這百姓且不論北涼境內的民心,單輪這南方的民心倒也是說道你們北涼也會舉個拇指。加上七王之亂的時候,你父親撩撥了多少士族名門和寒士往你們北涼走,這倒好那些名門和寒士在你們北涼紮根了。”
那人又繼續說道“不過曹豹已經往撫西軍去了,至於東北軍鎮的張忠兩兄弟,也是虎視眈眈的看著你們北涼啊,雖說是六十萬兵馬,只不過真要是打起來,山海關你們那邊能夠鼓搗起多少人馬,你要不和我透個底?”
蕭輕塵打了個哈欠說道“不知道。也是白玄在位的時間長了些,我怕下面那些皇子們一個兩個泛起心思來,白玄下手也快些,我看這幾年南方士卒接著換防的理由往北湧了上來。”
那人不可置否的嗯了聲。
蕭輕塵見得該說完的都說完了,就說道“該怎麼辦?”,那人笑道“還能怎麼辦,坐下來我請你喝酒,這倒是不可能的。”
蕭輕塵一點頭,背後塵劍緩緩出鞘,這一出鞘,劍吟如龍。那人向前一步,手中提著一把古樸長劍,站在月光之下,那人劍眉星目不下於蕭輕塵,正是當朝太子白秋影。
白秋影一路南下,拐過劍南道,也順勢來到了蜀山,說著這裡風景獨好帶著葉飄香呆了幾天,算著蕭輕塵也該下山了,今晚找了個藉口便是來這裡守株待兔了,果不其然還真是等到了。
白秋影說道“既然你是死結,死結只能已死來解了。”,蕭輕塵默不作聲。
白秋影手中古樸長劍,春秋赫然出鞘,劍氣迸出。白秋影冷聲道“劍名春秋斬春秋!”,說完,手中長劍霍然斬下,這一遙斬,樹林之間氣機瞬間被牽動,氣機變為殺機只殺向蕭輕塵。
手中春秋劍氣,一尺漲一倍,一丈長兩倍,氣機牽動間,烏雲遮天,遮蔽月光。
蕭輕塵背後塵劍還未出鞘,冷眼只看春秋劍斬來的劍氣,劍氣,氣機,引動大風,蕭輕塵兩頰白髮被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