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也是不知如何蕭輕塵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流觴墨舞也不知道那裡去了。不過這個吳陽在這個時候也是得到了一個極好的機會。
“你是誰?”蕭輕塵難以置信的問道,吳陽冷笑一聲,咬著牙齒道“吳陽,殺你的人,不過你倒也不用擔心,我不是千雪的人。而且我早就做好了身死的準備,不用著拿那些話來威脅我。”
“為什麼要殺我?”蕭輕塵嘲諷,眼睛看著吳陽的眼睛道。吳陽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還沒死透!“只因為你殺了我家的人。”
這一刻風雪具停。遠處看去吳陽和蕭輕塵,黑色與白色相交,在這大雪紛飛的時候,顯得極為的親熱。有一個莫明的衝突,但卻有極為和諧。
“好吧,我知道你是誰了。”蕭輕塵突然站直了,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你應該姓張,對吧,而且輩分還不低,只不過不知為何來這裡當了探子。也可算的是忍辱負重啊。”
吳陽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那把淬毒了的匕首,上面沒有一絲血跡。蕭輕塵笑道“看呆了吧,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蕭輕塵不理會站在那裡的吳陽從地上拿起幾串肉串,撒上佐料,開始在火爐上烤。吳陽自嘲的笑了笑,然後丟開了匕首,他知道自己是張家人,他知道自己回來殺他,我不過是被他牽著鼻子走。
“吳陽,叩見世子殿下。”吳陽還是跪了下來,磕了個頭,很穩,聲音很沉。這一刻他沒有學著古人英勇就義。
“張家,不是毀在我手上,是毀在張家那幾個自以為是的人手上。我只不過是替他們敲敲警鐘,然後白玄動動手,良苦用心啊,卻沒人可識。你看如今的張家雖不如之前那般勢大,但卻也是獲的了新生。”蕭輕塵說的話,就連他自己也不信。
吳陽已然起身,蕭輕塵又道“置之死地而後生,以後你會有一個張家。”。吳陽目光露出幾絲希冀,不過卻道“不姓張,姓吳!”。蕭輕塵哈哈一笑,然後淡道“一個吳家。”,不管什麼家都是北涼的。
打一棒子,給個糖,蕭輕塵玩的倒也是純熟。對於死士來說,有目標就有活下去的慾望。
“說說看。”蕭輕塵聞了聞肉串,然後又撒點佐料道。
吳陽知道蕭輕塵要自己說什麼。“我本姓張,名無奇。取得倒也是平淡無奇之意。我父親就是張家的家主,不過我母親只是一婢女,我自然沒什麼身份。五歲我母親被張歷雨的正妻汪文薈給害死,八歲我就被派到北涼當探子。”吳陽極簡潔的說了自己的來歷。張歷雨是他父親的名諱
蕭輕塵點了點頭,看出吳陽這人倒也是對張家沒什麼好感。吳陽又道“剛才刺殺殿下,只不過是還了張歷雨對我的生育只能和八年來的一飯之恩罷了。”
當年吳陽母親吳翠翠身下吳陽之後,張家眾人見吳陽長的也是醜陋不堪,心中自然不喜。並且張歷雨自喻為美男子,看見自己的兒子長的這副摸樣,心中極為的厭惡,將吳陽的母親吳翠翠置入後院而不顧。
後院是張家下人所居的院子,吳陽的母親在生下吳陽一個月之後就被趕了回來。幹著下人的活,可是卻在汪文薈的授意下,家裡的管家下人百般刁難。乾的最多,吃的最少。
有一次是夏天,雷雨交加,三歲的吳陽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大雨之下,洗刷馬桶。寒冬之中,自己的母親冒著嚴寒搓洗著所有下人的衣物,洗的慢了,一管家對著吳陽的母親就是一腳,而吳陽的母親還得道著謙。這一些吳陽都看在眼裡,這也是為什麼能過活物而不忘。因為他要記住所有每個欺負過自己母親的人面孔,然後再把他們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當著他們的面,拿他們的肉來餵狗!
每次吳陽母親做完了事,回到屋子裡,對吳陽總是一幅笑臉,似乎從來沒有被人欺辱過。每次得的兩碗飯,所有的菜吳陽母親全部夾給了吳陽,自己只吃大白米飯。
屈辱!屈辱!屈辱!
每次回憶這些事,他的眼睛都變紅了,眼前閃過的都是那些人的面孔。
五歲他的母親在他的眼前活活被打死,可是他自己卻在屋簷下靜靜的看著,在死之前他看見的是母親那最後一絲笑容。
“我要將他們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然後當著他們的面餵狗!我要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的!世子殿下,求您給我這個機會!”吳陽又是猛然跪下,頭一磕,直接將木板磕破,額頭上鮮血直流,流到眼睛裡,眼睛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