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子歌消失在滄江南岸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三道身影衝出了密林。
嘩嘩譁——
江水奔騰著,將這一整片林子一分為二,一陣陣冰涼的水汽撲面而來,衝散了楚子歌所彌留的氣息。
杜十三面色微冷,望著這一條擋在自己面前的滄江,一直追到這兒,楚子歌的氣息以及留下的蹤跡便是徹底的消失了。
“該死!”
杜十五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松針泥土,仔細地觀察著滄江附近的蛛絲馬跡,隨後起身看著一旁的兩人,語氣幽幽道:
“這楚子歌倒是不簡單,他在這兒留下了三道氣息。”
“分別指向了滄江的上游和下游,還有一條,便是渡江......”
杜十八接過話語道:
“那小子是去臥龍淵的,八成是跳入了這滄江遊走了......這樣子咱們想要再找他可就難了。”
“......”
杜十五搖了搖頭,飛至高空處,望著滄江的寬度開口道:
“若不借助工具,僅憑著築基的境界,想要遊過這滄江,絕非易事。”
“既然如此,我們就兵分三路,沿著滄江沿岸去追,絕不能有絲毫大意,不然家主那裡說不過去......”
杜十三點了點頭,隨手扔給了兩人一塊兒令牌:
“若是尋到了楚子歌,記得捏碎這塊兒令牌,其上有標記......”
話語落下後,便是飛過了滄江,而後一頭扎進了崇山峻嶺之中。
......
渡過了滄江,便是已經接近了臥龍淵的邊緣,綿延成嶺。
杜十三仔細地搜尋著蛛絲馬跡,不放過周遭的一切。
驀然,他的心頭微動,胳膊上的根根汗毛瞬間立了起來,一股子冰寒的感覺順著他的脊椎骨一直升至後心堂。
多年以來的戰鬥意識,讓他瞬間明白了這是一種來源於骨髓的森冷恐懼。
杜十三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額間密汗已出,雙眼猶似鋒刃,左右掃視,望著面前的林蔭小路,細尋,卻陡然撞上一道目光。
四野微茫,秋風乍起,冷。
在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名背後揹著劍匣的白髮女子,清風吹過,撩起了她的破舊織布黑衫,她的面色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就仿若看死人一般盯著他。
杜十三下嚥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開口道:
“這位姑娘攔路,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