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鳴和陸道生在中午時分等到了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物,很不歡迎,卻又不得不迎接,便將人帶到了密室當中商談。
王耑洪普褪下遮蓋身形的袍子,大馬金刀盤坐到左側地席上,笑道:“衍宗氣象一日勝過一日,陸掌門的日子看來過得不錯。”
“都是鳴兒管理有方”,陸道生沒聽出對方的意思,淡淡接了一句,示意高鳴把龍鱗蘭拿過來。
王耑洪普將檀木盒上的推蓋開啟,瞥了一眼躺在其中的龍鱗蘭,哼哼一笑:“陸掌門似乎忘了是誰在衍宗岌岌可危的時候拉了一把。”
陸道生這才反應過來,賠笑道:“老糊塗了,見諒。”
“有個事,想找陸掌門說說”,王耑洪普臉色變得很快,恢復了客人該有的模樣。
陸道生心知對方實力,不敢打哈哈:“閣下請說,但凡能夠辦到的,衍宗一定不遺餘力。”
王耑洪普擺擺手:“不需要,若是王耑家解決不了的事情,衍宗玩了命一樣辦不到。”
陸道生愣了愣,臉色有些尷尬,雖然知道對方說的是大實話,但是怎麼著都有點打臉,乾笑道:“是這樣。”
“那支草妖交給我們”,王耑洪普瞥眼瞧著陸道生。
陸道生雞啄米似的,說道:“可……”
高鳴眼看陸道生要答應下來,趕忙說道:“不知道王耑傢什麼時候要用草妖。”
王耑洪普正眼瞧了瞧高鳴,發現對方臉色如常,絲毫沒有懼意,再看陸道生,兩者之間高下立見,於是乾脆無視了陸道生,說道:“這與衍宗何干?”
高鳴是不想這麼早就把趙彥送出去的,畢竟五個月的收穫擺在那裡,這個時候放棄趙彥,損失會很大。
於是恭敬道:“當然有關,衍宗需要發展,草妖正好能夠提供契機,我相信王耑家也不希望衍宗被滄州其他的宗門追上壓下。”
“這不是衍宗反駁我的理由”,王耑洪普說道。
陸道生瞧見王耑洪普臉色不太好看,張了張嘴,想要制止高鳴。
高鳴卻是瞪了他一眼,回頭直接說道:“不知道王耑家喜不喜歡太陽的溫暖?”
王耑洪普一掌拍碎了桌子,呵斥道:“小兒!你這是在威脅我?”
高鳴寸步不讓,說道:“我不是王耑家的人,我心裡只有衍宗,前輩要是斷了衍宗的機緣,我不介意做出一些讓人不痛快的事。”
王耑洪普緊緊盯著高鳴,身上不見一點氣息波動。
高鳴只覺得身體忽然變得僵硬,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跪在了王耑洪普面前,那股壓力壓得他透不過氣來,死亡的感覺從未這麼近過。
但是高鳴並未屈服,依舊犟著直視王耑洪普。
狀況突發,陸道生嚇了一跳,手上天地之氣聚集,但是沒敢動手,急忙說道:“高鳴不過是小輩,王耑大人何必斤斤計較?”
就在高鳴感覺自己要死了,陸道生準備動手的時候,密室外傳來了敲門聲。
王耑洪普想了想放開了高鳴,將衣袍穿上,不動聲色坐在破碎的案几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