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了斂眸，“除此之外，也從他們身上偷師學藝，來精進我的修為，因為……我想活下去。我不知自己大限究竟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究竟，會等到什麼時候……”
“原來，如此。”季天心瞭然，說道：“以你的資質，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的確，早就死了。”
她說的是實話，阮玲兒延長大限和增長修為的方法，實則是從別處所獲得的。
相當於要不斷的從別人那裡偷取過來，並且融為自己的東西。
以此來增加自己的修為延長大限。
能如此修煉堅持三萬年，也實屬罕見。
季天心這句話讓在場的另外兩人都沉默了一陣。
尤其是阮玲兒，本來心情便十分低沉，忽然又被打擊，心情更是說不出的複雜。
她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盯著季天心，眼睛眨也不眨，等著她的回答。
季天心也從來沒有隱瞞的習慣。
“我叫，季天心。”她回答。
從她嘴裡吐出的這幾個字，就連這個名字都給人一種淡淡的涼冷。
“季天心……”阮玲兒嘴裡輕輕呢喃著這三個字，聽起來好像……很耳熟。
“總覺得，好像聽過。”阮玲兒也只是在黃泉冥界活動，並未到處跑，所以對季天心這三個字也只是耳熟。
印象中聽人提起過。
穆紫君勾了勾唇，衝著季天心笑，“明明是小可愛~”
季天心看了穆紫君一眼，知道穆紫君在誇她，她也淡淡咧了一下嘴角，“你也好看。”
穆紫君聞言立刻放聲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玲兒顰了顰眉，這穆紫君總是瘋瘋癲癲的。
季天心又看向阮玲兒，“我，比你活的更久。”
阮玲兒怔了一下，然後才施施然垂眸，恭敬的喚了一聲，“前輩。”
季天心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阮玲兒輕輕頷首，對待季天心的姿態也與方才有些不同。
若季天心剛跟阮玲兒見面的時候，說出這句話阮玲兒必然是不信的，更不會叫她前輩。
但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稱一聲前輩，她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因為她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個少女……當真是她招惹不起的，來歷匪淺的前輩了。
“便是以此採魂之術，我今日才有如此修為，活到了現在，可是……歐陽遙卻從未出現。”阮玲兒的語氣也變了，有些失望，如今卻也有些悲愴。
“我以為，他早就忘了曾經的約定，所以，我也在忘了他，也不在把他放在心上。我過著自己恣意的生活，周旋於這些男人之間……可我沒想到，他竟然在三萬年前就死了！”阮玲兒拳頭猛地緊握，神色也有些激動。
她只是以為……
他負了她啊！
想到這裡，眼淚也簌簌的滑落了下來。
她苦笑，“那我活這三萬年，又有什麼意義？白活了三萬年啊……”
像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而且告訴她，這個夢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哪怕告訴她，他現在還活著，只是不要她了，她都不會如此這般。
這讓她這三萬年自以為是的等待像是一個笑話。
“唔……”季天心忽然有點不太自然的開口，“咳……也許，能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