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阮玲兒面前，卻讓阮玲兒有種眼前這個人根本好像就不存在眼前一樣。
這個少女彷彿根本就不是人間的人，沒有一絲煙火氣，也沒有一點人氣。
在某一刻甚至會讓她腦海裡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個字——神。
而一想到這個字的時候，她的渾身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想。
但此時的她，卻被季天心口中所說出的這句話影響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身子忽的坐了下來，神色愴然，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
“他……死了？”
季天心原本想把屍體放出來讓她看看的，但是她能感覺到這個女人似乎很難過。
所以她也沒屍體放出來了。
原本是打算把這個屍體留在穆紫君那裡的，不過還沒來得及放，所以還是隨身攜帶在靈質空間裡。
阮玲兒的情緒起伏了好一陣，才把心緒平息了下來。
可那臉色已經不如先前那般容光煥發了，整個人彷彿在這一瞬間頹了下來，像是被風霜打萎了花兒，也不如方才的嬌豔了。
她沉默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才接受了歐陽遙已經死了的事實。
“當年，追求本姑娘的人多了去了……歐陽遙，也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她緩緩說道：“所以，那個時候其實……我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季天心在有的時候，還是喜歡聽故事的。
而且這個故事的開場聽起來，好像還不是太俗套。
阮玲兒笑了笑，“但，所有人都想跟我春風一度，不過是想和我玩玩罷了，只有他，竟然許下了要娶我的承諾，還送了定情信物。”
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她的而臉上也漾開一絲淺淺的笑意。
“男人，我見得多了，所以那時也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還是有了一絲期待。我知道他是武者，或許會擁有無盡的壽命，所以我開始修行，想著，若是有一天，他如他所言當真要娶我，那我得與他舉案齊眉才是。否則……自己陪了一輩子的男人，最後讓別的女人撿了便宜，這我可不幹。”
想到那個時候的小女兒心思，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歐陽遙，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看我。讓我覺得，或許這個男人，當真是靠得住的。”阮玲兒輕輕嘆了一聲。
穆紫君挑了挑眉，好奇的問了句，“那玲兒姑娘當年，當真是……相好無數？”
其實穆紫君這話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季天心沒聽出來。
但是阮玲兒可是清楚的很。
她啐了穆紫君一口，“哼，這些臭男人想要睡到老孃哪有那麼容易！”
穆紫君瞭然。
原來阮玲兒姑娘也不是如傳言中那樣**嘛。
“只不過是一群被本姑娘美色所迷惑的男人罷了。”阮玲兒挑了下聲音，語氣帶著一絲諷刺。
“還記得，三萬多年前，歐陽遙最後一次來找我，說他要去閉關修行，即將突破一個新的領域。讓我等著他。”阮玲兒聲音也低了一些，“可我這一等，便是三萬年！”
有憤怒，也有難過，阮玲兒的眼中也盈滿了溼潤。
季天心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抿了下粉唇，坐姿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