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時候嘴角依然噙著笑意，給人一種溫和。
即便這種溫和似乎也就只給了眼前的小女孩一個人。
季天心抬起眸子，看著司寇衍。
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平靜的看不出一點的異樣來。
分明那雙眼睛看起澄淨的還未染世俗，卻能洞徹人心，讓世間所有的一切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
季天心看著他，一字一句的的說：“這個條件，不合理。”
她並不是不能用滿足對方一個條件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人。
只要是合理的條件，或是不愧的買賣，她都會同意。
可這個條件，她覺得不合理。因為是在限制她的行為。
司寇衍似乎沒想到季天心會這樣回答，微微怔了一下，旋即揚起嘴角繼續道：“那便不是這頓飯的條件，作為以後心兒可隨時吃到阿衍手藝的交換，如何？”
季天心思索片刻，“幾頓飯？”
“永遠。”司寇衍緩慢而認真吐出了兩個字。
也就是說，不再是作為這頓飯的條件，而是以後季天心隨時都可以想吃都能吃到他手藝的交換。
把這一頓飯變成了以後所有的時間。
“上一次……好像，你也這麼說過的。”季天心顰了下眉。
她雖然記性不好，但是關於吃的還是能記住一些的。她隱約記得上一次似乎自己用兔子換食物的時候，阿衍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司寇衍挑了下眉梢，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心兒記錯了，上一次，我說的只是在晉安城的時候。可沒說，離了晉安城，這個約定繼續生效呢。”
季天心眉心輕蹙，“是麼？”
要是素卿在的話，聽到司寇衍這話必然已經大罵無賴了。明明他當時可沒這麼說過。
可惜的是素卿不在，季天心本人對這些事也不太上心總是健忘。
知道有這麼回事，但具體說過什麼多說了幾句少說了幾句她是沒什麼印象的。
司寇衍笑意微深，將原本攔住季天心下筷的動作挪開，等著她的答覆。
季天心認真思考了一番。
若是同意這個交換，那麼她以後，就不能讓別人抱了。
左右她能讓人抱的時間，也就在這個身子幼年時期，而這個時間對她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影響。
而且，她也不是非讓人抱不可，只是恰好發現阿衍抱起來很舒服，就著現在自己身子小，也方便些。
所以，總結起來，雖說本質上不是太合理，可對她來說也只是一件十分雞肋的事。
跟能日後一直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比起來，就更不算是什麼事了。
“好。”她點了點頭。
說完之後她把手抬了起來，指尖輕輕往前點了一下，一縷乳白色的光便從她的指尖進入了司寇衍的眉心。
司寇衍微顰了下眉，但當那道乳白色的光注入進來之後，他腦海裡便彷彿有了一道印記。。
“記下了，以後，不會忘的。”她將方才他們之間的交換化作了一道一年神識，注入了司寇衍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