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鵬鳥逐漸不可見,在地上仰望著他的人們放平了視角,看著仍然立在廢墟上的幾人。
“那麼各位。”金紅將的主人說,“我拿走拘魂決,沒有問題吧。”
看他氣定神閒的樣子,我知道他至少還有一名狀態良好的神將。他左右分列著的四人看到金紅將的本事後,已經不敢再同他叫板。他將金紅將收回將軍府後,嘴唇的醬紫色立刻淡紅如常人,臉色也紅潤起來。原來他是陰氣過剩才導致形貌邪性,此時因為金紅將的恢復需要大量陰氣,他體內的陰陽才平衡了下來。
“那邊的,郭將夜的兒子,我能拿走嗎?”
他望向我,眼睛裡似笑非笑。
“不。”我低吼一聲,握緊雙拳就要衝出去。老郭李浩等人比我反應的還快,提前卡好位置抱住我,不讓我出去。
“不!”我憤怒地回應著他。
“哈哈哈哈,別緊張,我只要一樣東西。孩子你別誤會,我不打擾你父親的長眠。”男人邪笑著走向那個狹小但平坦的坑洞。
我掙開老郭他們的束縛,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與那男人同時來到了父親沉睡的所在。他微微抬頭看了看我的眼睛,搖了搖頭,頗有些失望地說,這孩子一點兒也比不上他父親。
“你給我讓開。”我說,“你在這兒家屬不同意,這理由可以嗎。”我更進一步,橫在了他和父親之間。
滾。
他只是一吼,就令我的骨頭從上到下的打顫,我的面板不爭氣地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不管我的表情如何的猙獰,他也能知道我從本質上顯露出害怕。
林天偷偷地偏頭瞟我,似乎挺關心。
“我說啊兄弟。”終於,宗師氣派的人近前二三步,“我們要的只是拘魂訣。不如我們當眾展演一下這咒術,都明白了,不就好了。我和郭將夜無仇,本來也不打算做到這個地步。而且我這人有些怪,遇見不平之事也愛插手管兩管——隨孩子的意吧。”
宗師氣派的人,擺明了說可憐我。
“你們懂個屁,拘魂訣就是個幌子。”金紅將的主人不耐煩地說道,“郭將夜用的是一樣魂器。全憑這魂器他才能化為武魂。都說你李林虎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我原來聽了不信。現在來看還真是如此。李傻子別礙事兒!”
“得了我也明說了吧,我就是不想讓你獨佔,我也要插一手來!”
“早這麼說,不就完了。你們這幾個人,來多少我殺多少。”
金紅將的主人雖然比我矮些,卻十分隨意地拎起我,大臂一揮將我扔到了十米開外。他站穩了身子,運轉陰氣匯聚府中,乃自背後投出一座黃金的門戶。雕樑畫棟,黃金灑灑的巨柱與門板上都刻著神話幻想中的景色,看上去有點兒像金紅將畫出的神宮仙府。這道大門中央盤踞著一條黃龍,順著陰氣的流動在門上盤旋飛舞,蠢蠢欲動,隨時都可衝到門外,上高天雲深處。大門吱嘎一聲開啟,那黃龍預先避讓開門縫,盤踞到門的頂部,吐出一個拳頭大的珍珠含在口裡,發出皎白的光照耀著大門前的路。先是一點槍尖探出,隨後身披金甲的神將徐徐踏出,仍是一頂赤紅的戰袍,翎羽高而翹。
他連戰出同將!
金紅將的鎧甲完整如初,精神也異常飽滿,絲毫看不出他剛剛還被父親的陰氣大鵬撕開了腰背,竟給人以涅槃重生之感,傲氣自不必說。金紅將踏實了地面,昂首便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