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窮與林醫仙二人一邊並頭前行,一邊說著話。
林醫仙笑問:“兄弟怎麼稱呼?”
老窮爽朗一笑,道:“你喊我老窮就行了。兄弟你呢,怎麼稱呼?”
“你叫我道玄吧。”林醫仙微微一笑,旋即又轉頭指著跟在後面的沈牧之,道:“那是我師弟,叫道誠。”
老窮一聽,好奇道:“兄弟你這名字怎麼聽著像是道門中人呢?”
林醫仙嘿了一聲,道:“算是吧!我師父是個小道觀的道士。不過,現如今這世道,道士不好混,他老人家一死,道觀裡就沒什麼人來了,沒多久連那道觀也塌了。我師兄弟兩在那深山老林裡,實在是待不下去,就只好出來混江湖了。”
老窮聽後,眼睛微微一亮,笑道:“二位兄弟既然是道士,那這尋妖一事想來應該是頗有把握了。不知道我老窮能不能跟兄弟這沾個光啊?“
“什麼沾光不沾光的,看你說的。就我兄弟兩那三拳兩腳的,到時候說不得還得要窮哥你照顧我們呢!”林醫仙笑著與老窮客套。
老窮聽了哈哈大笑,連誇林醫仙會說話。
笑了一陣後,林醫仙忽問老窮:“我聽說,那青龍鏢局還拿了三株什麼草當彩頭,是嗎?”
老窮點頭:“嗯,三株龍血草。”
“這龍血草也不值錢,這青龍鏢局也忒小氣了吧,拿這個當彩頭。”林醫仙撇嘴露出嫌棄之色。
老窮接過話:“這龍血草在其他地方不值錢,在我們蘭城還是挺搶手的。昌西街上有家仁心堂常年收這個,價格還不低。不過,這事說來也奇怪,青龍鏢局跟仁心堂關係不錯,手裡有龍血草竟然一直沒拿出來,反倒是這次拿出來當了彩頭,這事情挺讓人看不透的。”說著,老窮還搖頭嘖了一聲。
林醫仙有些意外地瞧了老窮一眼,倒是沒想到這個向來心大得很的傢伙竟然也能想到這一點。他隨口敷衍了一句後,又問道:“可這龍血草才三株也不夠分啊,到時候給誰呀?”
老窮說:“誰知道呢,青龍鏢局的也沒明說,不過,這龍血草不是重點,那十兩黃金才是!”
“也對!”說著,二人一同笑了起來。
說笑間,他們已經離開蘭城有一段距離了。前方,茫茫戈壁,蒼涼無際。原先的三十多人此刻都已逐漸分散,消失在大大小小的丘壑之間,漸漸不見蹤影。
沈牧之他們這一路,總共五人。他與林醫仙,老窮和他兩個兄弟,一個叫大勇,一個叫苟三。
大勇話少,苟三臉上有道疤。
又走了一陣,日頭已經挺高了。
老窮看了看周圍荒涼的戈壁灘,扭頭問旁邊的林醫仙:“道玄兄弟,這接下去我們怎麼走?”
林醫仙四顧打量了一下後,道:“按照那妖獸之前幾次襲擊的情況來看,這妖獸白天是不會出現的。我們想要找到它恐怕很難。所以,依我看,我們不如先找個陰涼地休息,等入夜之後再行動。”
老窮聞言,皺起眉頭有些猶豫。
跟在後頭的苟三這時插進話來,問道:“這夜裡行動會不會不太方便?這戈壁灘上,除了那妖獸之外,還有灰狼一類的野獸,這些傢伙最喜歡夜裡行動,要是遇上也挺麻煩的。”
“這個你們放心。那妖獸既然在這片戈壁灘上,那這方圓百里以內,估計已經沒有其他野獸了。”林醫仙道。
“就聽道玄兄弟的吧,走,找地方休息。”不等苟三再說話,老窮已經下了決定。那苟三和大勇都是唯老窮馬首是瞻,見他發話,便也不再質疑。
五人很快在一個比較大的山丘下,找到了一個可以容人的山洞。五人將馬拴在了山洞外面的一個陰涼處後,就進了洞中休息。
正如林醫仙所說,這白天是不會有任何發現的。
五人在洞中一躲,便是一天。隨著日頭西沉,暮色降臨,這片荒涼戈壁染上了緋紅的色彩,蒼涼之中,莫名地又多了幾分絢麗感。
老窮三人在山洞附近尋了點乾枯的灌木過來,生了火後,一人烤了一個饢餅吃。老窮見沈牧之二人都沒有要吃東西的打算,便問:“道玄兄弟,你們不吃點嗎?”
林醫仙擺手:“我們不餓,你們吃吧。”
老窮見狀,也就不再多問。
習武之人,多吃一餐少吃一餐,確實關係不大。而林醫仙此刻在老窮面前的身份,是個道家子弟。道家子弟修習辟穀之術,更是常態,所以在老窮看來,林醫仙二人不吃東西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