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玄誠盯著他,看了半響後,啥也沒說,扭身就往外走。
沈牧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人已經到了門口,忽然停住了。
“我會帶然然去空山,你辦完事,就來空山找我!”玄誠說完,就拉開門出去了。
沈牧之站在那裡,心頭情緒複雜難言。
這本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如今玄誠同意了,看著他這樣子,他心頭反而猶豫了。
不過,玄誠沒給他動搖的機會,或者說,玄誠沒給他自己動搖的機會。就在沈牧之還在猶豫的時候,他就帶著徐然然收拾了東西,悄悄離開了客棧。
沈牧之待在房中,其實聽到了玄誠他和徐然然離開房間時的動靜,只是,他沒想到玄誠他們是打算直接離開,他以為他們是打算上街逛逛。
直到許久之後,他心頭糾結,難以下定決心,想出去走走的時候,下樓遇上小二,小二拿出一封信給他的時候,他才猛然反應過來,玄誠帶著徐然然走了。
看著手中這封信,沈牧之心口彷彿壓了一座大山一般,難以喘息。許多情緒湧上心頭,其中愧疚最多。
十年的相依為命,朝夕相伴,現在卻是這樣的不告而別。
是他求仁得仁。
可他心中難受。
沈牧之開啟信看了一眼,信中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張紙,都是一些有關於劉觀還有大澤的訊息。除此之外,還有一幅大澤的地圖,雖不是很詳細,但有關於雲澤宗還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清楚的標註了出來。
其中有些標註,那墨跡都像是新的,很可能是玄誠昨天夜裡趕出來的。
看著這些,沈牧之心中愈發沉甸甸地難受。
良久,他才緩過來,仔細將信紙摺好收起後,沈牧之出了客棧。
此時,他需要酒。
之前跟許一去過的那家酒樓,他一進去,小二就認出了他,笑著問:“公子,烈酒一壺?”
沈牧之點了點頭,然後隨意尋了一個空桌坐了下來。
酒很快就來了,沈牧之剛要喝的時候,門外忽然進來一人。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竟然又是許一。
沈牧之眉頭一皺後,立即收回了目光,就當沒看到一般,繼續低頭喝自己的酒。
那許一倒像是沒發現他,不過,迎上前去的小二提醒了他,還往沈牧之這指了一下。
許一看了一眼後,朝小二說道:“跟他一樣的酒,來一壺。”小二聞言,看著許一,欲言又止。
許一見狀,蹙眉問:“怎麼了?”
小二遲疑著說道:“那位公子要的是店裡最烈的酒!”
許一臉上黑了一下,可還是嘴硬道:“最烈的酒怎麼了?來兩壺!”
小二臉上訕訕,想勸又不敢勸。
“快去!”許一見他不動,沉下臉呵斥了一聲。
小二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許一站在那,往大堂內四處瞧了瞧,最後選了一個離沈牧之不太近的位置坐了下來。小二送酒來時,看兩人不坐一起,還愣了一下。
沈牧之聽他要最烈的酒的時候,眉頭就皺了一下,此時看著那小二將酒送到他桌上去後,稍一猶豫,往桌上放了一小塊銀子後,起身就走。
他實在是怕到時候這人喝醉了後,小二又拖著他不讓他走!
他起身後,許一往他這看了一眼,見他要走,鼻間哼了一聲,而後扭頭去喝自己的酒了。沈牧之見狀,略鬆一口氣,連忙快步出了酒樓。
因為許一的出現,那壺酒他才剛嚐了一口。
不過,也因為許一的攪合,倒是讓他原本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沈牧之漫步其中,心境逐漸平靜。逛了一會,置辦了一些接下去可能會用上的東西后,沈牧之便回了客棧,準備詳細打算接下去的行程,然後入夜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