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把長刀的落敗,困著沈牧之的那座金光大陣也逐漸隱去,但頭頂之上,依然還有金光流動,顯然那座大陣並未就此沉寂下來。
沈牧之皺著眉頭,望著周圍的滿地白骨,目光裡有些茫然。剛才發生的一切,他隱隱有些記憶,可是並不完整,只有幾個短暫的畫面。而此時腦袋中傳來的尖銳疼痛,也讓他根本沒辦法集中精神去回憶和拼湊那些畫面。
這時,他腦海中忽有一道聲音直接響起:“那把刀不錯,記得收起來。”
熟悉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疲憊。
沈牧之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扭頭想去尋找聲音的來源,但微弱光芒下,除了遠處那些影影綽綽的泥俑身影,根本沒有這個女子的身影。
“你是誰?”他張口問了一聲。
清朗的聲音在寂靜的地底空間中,傳揚了開去,很快就消失於遠處昏暗之中,良久都無回應傳來。
她似乎已經不在這裡。
沈牧之心頭忽然漫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個女子,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他到底何時曾見過她。
濃濃好奇在他心底湧出,她到底是誰?又為何要幫他?
片刻後,腦部的疼痛緩和了不少,回過神的沈牧之,往遠處玉劍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累累白骨之中,一柄長刀躺在滿地白色骨粉之中,刀身之上,刀鋒依舊雪白,可已無金光散出,只是那長長血槽之中,煞氣反倒是愈發濃了,紅光隱隱閃動,似乎那些壓制其中的煞氣隨時可能衝出。靠近劍柄處,原本有一個不起眼的凹槽。此時,一柄玉劍刺穿了這個凹槽,牢牢將這柄長刀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更是將其中那足以滔天的煞氣也盡數壓制在了這柄長刀之內,讓其無法再作妖。
沈牧之走近後,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苦笑了一下。若不是他命大,這會兒躺在地上的應該是他了。
想著剛才那個女子說的話,沈牧之便走過去,打算收起這柄長刀。
只是,當他伸手握住玉劍,打算將玉劍拔出來的時候,這柄長刀卻猛地劇烈掙扎起來,那道血槽之內,紅光流動,濃郁煞氣滾滾而出,呼嘯喊殺之聲隨之而起,彷彿就在耳畔,攝人心魄。
沈牧之不由心中一驚,手上動作立馬就停了下來。
看著這柄長刀,沈牧之忽然意識到,看來他想收起這把長刀並不容易。
他嘗試了幾次想要拔出玉劍,但每次只要一動玉劍,這柄長刀就有失控的趨勢。以沈牧之的實力,一旦這長刀失控,他再想控制住估計是不可能的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試著將玉劍和長刀一道收入扳指之中,本以為可能不會成功,卻沒想到,竟然一下就成功了。
這倒是讓沈牧之意外了一下。
接著,他趕緊了離開了這裡,朝著玄誠二人所在的位置飛去。
時間已經過去不短了,不知他二人現在如何了。那神秘人先前雖然逃走了,可後面有沒有再趁機返身回來,卻是不好說。那人心思陰詭,手段狠辣,若發現有機會,必然不會放過的。
沈牧之想著,心中急切,速度也快了幾分。
沒多大功夫,他就憑著記憶,趕到了玄誠二人所在位置的附近,可是那一地狼藉之中,哪裡還有玄誠二人的身影。
沈牧之心裡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玄誠若是現在安全無事,他就算要離開,也肯定會給他留下線索的。可沈牧之將這附近找了個遍,什麼線索都沒發現。
而且,玄誠那個身體情況,他也不可能帶著徐然然,走出去太遠。可這附近沒有他的任何蹤跡,那麼基本只有一個可能,神秘人趁著他被那頭陰靈纏住的時候,回頭來帶走了玄誠。
只是,玄誠二人有那顆圓珠守護,就連他也沒辦法突破那層金光,神秘人又是如何將人帶走的?
難道說,中途玄誠醒了,收了那顆圓珠,然後正好神秘人過來?
可就算如此,玄誠也不可能會毫無反抗,任由著神秘人將他帶走的。他手中有那顆圓珠,就算沒辦法對付神秘人,但自保一段時間應該是可以的。
亦或者說,那神秘人有辦法能破除那層金光?
沈牧之想到此處,驀然想起了當時在幻境之中那個神秘人的自我介紹。他說他是這地方的守墓人。
當時他沒信。
可如今看來,或許他所說的這個身份,確實是真的。
若這神秘人真是這地方的守墓人,那或許就真有辦法可以破除那層金光,將玄誠二人帶走了。
思及此處,沈牧之按捺不住了,扭頭就往龍柱石道的方向飛了過去。
那神秘人若真帶走了玄誠二人,那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座陰城了。
之前從龍柱石道到這兵陣處,沈牧之帶著玄誠二人飛了大約盞茶時間,可這回他獨自一人往龍柱石道那邊的方向飛去,卻飛了許久,遠遠不止一盞茶時間。
這大概是有和沒有那顆圓珠的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