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和把當初沒有跟著白宇去找他的原因解釋了一下後,也沒多呆,敷衍了三言兩語之後,就起身告辭了。
沈牧之送他到帳篷外,看著他走遠時,心頭忍不住想趙師兄到底是怎麼了?
剛才趙和雖說是希望師兄弟之間不要生了嫌隙所以才特意來解釋的,可話語之間,那冷硬疏離的語氣,分明嫌隙是已經在那裡了。
可沈牧之想不明白,這嫌隙到底是因何而生,又是何時出現的。
他仔細回憶了在秘境重逢趙和之後的事情,可左思右想,始終還是沒能發現有什麼地方是冒犯到他的。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大概就是那段時間,他並沒有主動與趙和多交流,反而與白宇的交流更多一些。
莫非是因為這個,趙和覺得他先疏離了他,所以才心有芥蒂?
沈牧之皺著眉頭,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無稽,但,思來想去,除了這一點之外,似乎也並沒有其他任何可以琢磨的原因。
可他當時如此,一來是,當時他身邊跟著蘇華。與趙和相遇之後,趙和的態度也一直表現得比較冷淡,他擔心趙和介意蘇華身份,所以也就沒有主動靠近。而白宇自一相遇便主動站在了他這邊,替他在嚴一面前講話,沈牧之因此而下意識地更靠近白宇一些,也是正常之事。
趙和若是因此而心有芥蒂,多少有些……矯情。
沈牧之想著,有些犯愁。
這趙和終究不是一般人,若是一般人,沈牧之自也不必太在意他人心中如何想,又是否要跟他疏離。
可趙和與他同一個師父,二人乃是真正的師兄弟。
若是因為這點事就生了嫌隙,日後師父若是知道了,也總是不好說。而且,他雖與趙和感情算不上深厚,可師父在他心中卻極有分量,哪怕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沈牧之也得想辦法在與趙和的關係努力一把。
若他努力了之後,趙和還是不願意放下這點心中芥蒂,那他也盡力了,日後若是師父知道了,他也問心無愧。
當然,若是努力之後,趙和願意放下的,那自是最好不過了。
沈牧之回到帳篷中,琢磨了一會後,將當初玄誠給的那瓶血玉液給取了出來。秘境一行之後,這瓶本來就不多的血玉液也已所剩不多了。
沈牧之想著當初玄誠給他時說的那句“當今世上也就你手中這一瓶而已”,遲疑了一下後,又將其收了起來。
而後他又在扳指裡找了一會,可能拿出手的東西,卻是不多。這不多的物件,也都是別人送的,實在是不好再轉送給趙和。
想了想後,他又去找了一趟玄誠,可玄誠還是沒在。撲了個空的沈牧之,本想要不去問問蘇華手中可有合適的物件,可想著她是妖族,她手中的東西也未必適合人族。再加上,沈牧之雖年紀不大,可到底也是個男的,這開口跟女孩子借東西去做人情,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所以,這念頭剛在腦海中轉過,便被他給摁了下去。
既然一時間沒有好的禮物能拿出手,沈牧之也就只好等回了門中再做打算,到時候讓何羨哥幫忙物色一個合適的禮物,應該更好。
想著,他也就將這事暫時先放到了一邊。
時間幽幽而過。
趙正光似乎很忙,一下午都不在營地之中。
臨近傍晚時分,原本留守營地的幾位長老,也離開了幾個,只留了九華峰的任長老負責鎮守營地。
暮色逐漸降臨。
夕陽在天際隨著海潮沉沉浮浮。
沈牧之在帳篷中待了一下午,有些悶,出來散步。剛沿著海邊走了沒幾步,正好遇上趙和也出來散步。
二人遠遠一瞧見後,趙和的腳步便頓了一下。
沈牧之略一猶豫,立馬迎了上去,靠近後,拱手行禮,笑問:“師兄也出來散步嗎?”
趙和麵色略冷地點了下頭後,忽問:“要一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