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安的情況,似乎是真的不太好。
寧小六的哭喊聲,聽得讓人心煩。很快,他被在嚴一的呵斥下,噤了聲。
白宇沒有過去幫忙,這件事本就不是沈牧之的錯,何況現在沈牧之也‘暈過去’了,還傷了心脈,他怎麼能有心情再去管岐安的事情。
這戲既然開演了,那就得演到位,演到底!
白宇將沈牧之從地上抱了起來,換了一個平整的地方放了下來。剛安置好,蘇華和羅月蘭先後出現,大概是聽到了動靜趕過來的。
蘇華目光一掃場間,看到躺在地上的沈牧之後,眸中頓時有焦急之色一掠而過,旋即閃身就到了沈牧之跟前。
白宇見她過來,剛要將剛才之事跟她解釋一下,還未開口,蘇華卻猛地一揮手,狂風捲著無數花瓣頓時將白宇給打了出去。
白宇踉蹌著連著往後退了七八步,被趕上來的羅月蘭伸手扶住才勉強停住。體內氣血一陣翻湧,腥甜之味湧上喉頭,白宇趕緊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口血氣給壓了下去。
“這是怎麼了?”羅月蘭一臉驚怒,盯著在沈牧之旁邊蹲下來的蘇華背影,沉聲問道。
白宇嘆了一聲,道:“不怪蘇姑娘。牧之被岐安打傷了,她也是一時著急。”
“沈師弟被岐安打傷了?”羅月蘭一聽這話,震驚地看了沈牧之一眼後,又轉頭去尋岐安的身影。很快,她就看到了被寧小六和嚴一守著的渾身是血的岐安。那樣子看上去,比沈牧之嚴重多了。
羅月蘭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白宇。
白宇又嘆一聲:“岐安突然對牧之出手,牧之身上有何羨送的護身玉佩,僥倖擋下了致命一擊,但他原先心脈受過傷,岐安那一劍雖然擋下了,可是那一劍是直衝後心的,所以這心脈受到衝擊,情況不太妙。至於岐安……”白宇頓了頓,而後沉聲說道:“他是咎由自取!”
羅月蘭瞧著他臉上神色,心中雖還有疑惑,可還是識趣地不再多問。
白宇這話聲音不小,聽到的除了蘇華之外,還有守在岐安身邊的寧小六和嚴一。
嚴一聽到白宇說的‘咎由自取’這四個字時,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旋即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給岐安處理胸前那個被沈牧之一劍穿過的傷口。
可寧小六就不願意了,牙一咬,就噌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要去找白宇算賬。可他腳下才剛邁出去,就聽得嚴一喝道:“站住!”
寧小六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盯著頭也沒抬地嚴一:“嚴師兄,你剛才難道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嗎?他們說岐師兄是咎由自取!師兄怎麼就咎由自取了?他沈牧之跟妖族混在一起,難不成還有理了?判族通敵,人人得而誅之,師兄對他出手有何不對!”
“夠了!”嚴一突然抬頭,凌厲的目光,如兩道利劍一般射向了寧小六。
寧小六頓時怔住。
“你要是敢再生事,我就打得你再也動不了!”嚴一咬牙喝道,那狠厲的表情,與平時判若兩人。寧小六看著,心中寒意洶湧而上。他絲毫不懷疑嚴一此刻這話的真假,他相信若是他這會兒真去找白宇和沈牧之他們的麻煩,嚴一真會對他動手!
寧小六又驚又懼,盯著嚴一,不敢置信:“師兄你……你怎麼……”說著,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神色猛地一變,“你巴不得岐師兄死是不是?你一直都不喜歡岐師兄,所以你巴不得他死了才好,是不是?”
“你給我閉嘴!”嚴一氣得太陽穴一陣猛跳,本就身子虛弱的他,怒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陣發黑,趕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穩住。而後,他緩緩從岐安身旁站了起來,目光冰冷地盯著寧小六,道:“從現在開始,我要是再從你口中聽到一個字,你就自己離開。你既然這麼能耐,想必也肯定能一個人在這秘境之中生存下去!”
嚴一這話,猶如一桶冷水兜頭澆下,頓時讓寧小六冷靜了下來。
他心中有再多不甘,可此時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畢竟若是沒了嚴一他們的庇護,他一個人要在這秘境之中生存十幾天,這難度,無異於登天。
寧小六恨恨盯了嚴一一眼後,轉身走開了!
嚴一閉上眼,藏起了眼底的無力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