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見女子如此毫不猶豫地否定,心中不由詫異。愣了一下後,追問為何。
可這女子卻不肯再多說了,冷冷盯了沈牧之一眼後,扭身就消失了。
她走後,沈牧之琢磨著這姑娘剛才的反應,心頭疑惑不少,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回了房間。
又是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沈牧之出了房間,在屋外的空地上擺開了拳架,動作緩慢地開始打拳,也不避諱那姑娘。
那姑娘雖未現身,但沈牧之清楚,她一定在某個角落瞧著,留意著。
不過,他不怕那姑娘盯著,就怕那姑娘不盯著。
那姑娘盯著,說明他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若是不盯著了,這事情才不好辦。
沒多大一會兒工夫,沈牧之就停了下來。這兩日的休養雖然讓他體內的傷勢緩解了不少,可離痊癒還差著遠呢。尤其是胸背處的那些骨裂,在沒有藥物的幫助下,更加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就能恢復的。剛才他打拳,儘管動作已經刻意放緩,幅度放小,卻依然能明顯感覺到胸背處被牽扯出來的疼痛,不是很劇烈,但沈牧之也不敢小覷。
所以,才片刻功夫,他就停下了。
不過,這麼稍微一動後,他到底還是感覺氣血暢通了不少,連帶著臉色都好看了一些。
抬手抹了一把額角的微汗後,沈牧之正準備轉身回屋謝謝,不料,一扭身就看到那姑娘就站在不遠處,一雙鳳目,正冷冷瞧著他。
沈牧之一愣之後,心頭微微驚喜。
她肯現身就好。
“姑娘,早。”沈牧之微笑著躬身揖禮,姿態得體,雖然身上那一襲白色長衫早已殘破汙損不堪,可依然難掩那股子世家貴公子的氣度。
不遠處的姑娘瞧見後,不由得微微怔了怔。
其實,沈牧之之前雖然在沈府並不受大夫人待見,但因沈牧平對其疼愛,所以他在府中待遇其實還算可以。該有的,該學的,他基本也一樣不落。
他也不是個愚笨的,小時候跟著沈牧平與那些京中的貴公子多有來往,耳濡目染之下,這禮儀姿態上,自然也不會比別人差了。
只不過,到了大劍門後,他從來都是深居簡出,甚少與人接觸。所以,除開何羨他們等這幾個親近之人外,倒是也很少有人能看到他這一面。
女子稍怔了一下後,就回過了神,目光中復又恢復幽冷,盯著沈牧之,問:“想到離開這裡的法子了?”
沈牧之看了看她,道:“姑娘能否先與我說說,為何那邊不能去?”
這那邊是指哪邊,女子自然清楚。她眉頭一皺,眼中忽地有了些許慍怒之色。
沈牧之見狀,忙又說道:“姑娘既然說不能去那邊,總得要讓在下明白這其中緣由。若是真不能去,那在下也好再想其他法子不是?”
女子聞言,沉默了下來,似是在思考沈牧之這話。少頃過後,女子開口道:“有天塹相隔,難以逾越。”
“可姑娘之前應該是到過那邊,對嗎?”沈牧之又迅速追問道。
這話大概是戳到了女子心中某些不愉快的回憶,眸中幽光一閃,殺機頓現。
“我再給你一日時間,明日此時,你若是還未能想到離開這裡的法子,我會殺了你!”女子說完,微光一閃,便不見了。沈牧之站在原地,無奈苦澀一笑後,邁步往屋中走去。
其實,若是不能去那邊的話,沈牧之根本沒有離開這裡的法子。他當初是稀裡糊塗地被送了進來,要不是那女子告訴他這裡是遺落之地,他連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有法子能離開這裡。
所以,別說女子就給他一天時間,即使是十天,一個月,他也不太可能會找到辦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