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愣了愣,旋即苦笑了一下。不過,還好,這位姑娘似乎暫時還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黑夜冷寂,夜空之上,無星無月,只有如墨漆黑。
沈牧之在門口坐了一會,覺得有些冷,便又回了房間,在角落盤腿坐下後,便開始仔細檢查自己體內傷勢。
他這段時間醒來又昏迷的,乾涸的丹田之內,並無多少靈力恢復。周身的經脈,更是黯淡無華,多處破損。
更別說他胸背處那多處的骨頭斷裂之傷。
唯一還算安慰的是,懸浮丹田之中的玉劍,似乎並無損傷。原本白透的劍身裡,似乎多了些淡粉色,看著煞是好看。
沈牧之檢查完後,心情略有些沉重。這麼重的傷勢,若是沒有傷藥,想要靠自身來恢復,只怕要好些天。
那姑娘雖然目前看著不像是會立馬殺了他,可誰知道她的耐心又有多少?等到什麼時候她覺得他再無任何利用價值,或許便是她動手的時候了。
沈牧之毫不懷疑她會殺自己,畢竟她每次見他時,那濃重的殺意,可是毫不作假的。
只是,眼下他身上除了這玉劍之外,所有的東西都被那姑娘給搜走。沒有傷藥,也沒有能保命的護身玉符之類,這境況再困難,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想到此處,沈牧之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分心,開始沉下心境來,靜心運轉心訣,吸納靈力,修復經脈和潤澤丹田。
沈牧之不知道的是,這百花谷內的絲毫動靜,都瞞不過那女子。
他這邊剛一運轉心訣,周圍空氣中靈氣開始湧動之時,那女子就感覺到了。
微光一閃,女子出現在屋外,盯著那扇閉著的屋門瞧了一會後,又消失了。
很快,一夜過去。
天光亮起時,沈牧之又走出了屋子,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經過一夜的調整,胸背處的疼痛,略好了一些,不再那麼尖銳。
只是,想要完全好起來,只怕還得要些日子。
不遠處的花海,百花依舊豔麗。
沈牧之以為那姑娘應該會和之前一樣,很快出現。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回他在門口坐了不止半個時辰,那姑娘都還未出現。
沈牧之意外之餘,心頭也多了幾許疑惑。
這姑娘不現身,是因為她有事呢?還是因為她覺得他身上已經沒有她感興趣的東西了?
若是後者,那她為何還留著他的性命?
是因為不想殺他了嗎?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可以離開這裡?
但,他的東西都在那姑娘那裡。而且,就算沈牧之可以放棄這些東西,以他現在這副身體,離開了這裡之後,恐怕也見不到明天的日光。
沈牧之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後,起身回了屋子。
就算那姑娘真的打算放他走了,他現在也不能離開這裡。至少,傷勢恢復之前,他不能離開這裡。否則,以他的實力,又沒有了那扳指中的東西,離開這裡,基本也只有死這一個結局。
而且,他還是想從這姑娘身上弄清楚,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姑娘或許是妖,但起碼可以溝通,相比於外面那些只知嗜血的猛獸來說,至少要好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