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盯著神像看了好一會兒,一直沒瞧出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可那種古怪的感覺一直有。
他剛想問玄誠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一轉頭卻發現玄誠正在搜嚴百的身。
見狀,他趕緊說道“我之前已經搜過了,找到了這個。”說著,他將之前找到的那塊雕有梅花的木牌給玄誠遞了過去。
玄誠接過去正反看了兩眼後,又還給了沈牧之“先收著吧,日後說不定用得著。”
沈牧之一邊將其收起,一邊問玄誠“這人怎麼辦?”
玄誠想了想,道“先留著,等他醒了再說。”
這時,沈威走了過來,與玄誠問候了幾句後,問到“玄誠道長之前可有看到我手下那些人?”
聽聞沈威不知道其餘人的去向,玄誠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後,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那些人個個都是軍中精兵,身手也都不錯,一般的江湖殺手來上二三十個,都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們。很大可能只是被困在了某處,待會等我出去尋尋,應該能尋到。”說著,玄誠突然話鋒一轉,問“只不過,今日這事這麼一鬧,接下去怎麼辦,你們可有想過?”
沈牧之沉默下來。
他自然是想過,只是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麼好法子。
今日城隍廟之行,本是刻意之舉,目的有二。一來是為了弄出些聲勢,給他們這一行人的安危增加一點籌碼。二來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引來那些人的出手。
現在看來,至少目的二是達成了。只是,他們這邊雖然看上去損失不大,而對方那邊不僅沒有得逞反而是損兵折將,可對於沈牧之他們來說,最大的敵人並非餘福成和後院那些江湖殺手,而是那個一直躲在幕後的老東西。所以,這樣的結果,其實並不理想。
餘福成和那些江湖殺手死不死,對於沈牧之他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死了,也不過就是少些煩擾。不死,以餘福成那批人的實力,也不足以真正威脅到他們這一行人的安危。
唯一一點不好的是,餘福成死了,那個宅子他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安定城很大,他們想要找到住的地方自然是不難。只是,這城再大,卻沒有一個能讓他們真正安全的地方。
那老東西今日沒有直接出手,但背後也出了一些手段,比如讓王其將青果引走,又透過此事將玄誠也從這城隍廟給引走了。還有,沈威手下那些人的消失,肯定跟他也有些關係。
只是,他既然已經做了這些事,為何不索性再多做一點點?
今日之局,本來可以做成必死之局,他為何又要給他們留一線生機呢?
到底是真如玄誠所說是他輕敵了呢?
還是他實際上別有用心?
沈牧之想不明白這一點,也就沒辦法做出下一步的決定。
不過,沈牧之做不好決定,沈威和沈牧平兩人心中卻早已有決定。沈牧之還在沉思猶豫的時候,沈威看了沈牧之一眼後,就朝著玄誠說道“我們打算出城回京。”
玄誠聞言皺眉,沉吟了一下後,道“會不會太冒險了?今日之事,雖然對方沒討得什麼便宜,可那是因為那老東西並沒有真的出手。在城中,那老東西有所顧忌,還能忍得住不直接對你們出手,但若是出了城,到了無人之地,可就未必了。”說到此處,玄誠看著沈威,略一沉吟後,又沉聲補充道“沈將軍若是指望小道的話,那沈將軍就指望錯了。那老東西實力遠在小道之上。到時候若是他真要出手,小道頂多也就勉強能自保而已。”
沈威對於玄誠這直白的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開心,反而微微一笑,道“道長所說,我明白。道長也儘管放心,你能千里迢迢趕來相助,我沈某就已十分感激。至於到時候若是道長所說的那老東西真要出手,道長不必勉強,只管自保。我沈家雖算不得是什麼幾代忠烈家庭,可也不是什麼貪生怕死之輩。到時候,與那老東西拼了便是。是生是死,全憑天命。不過,沈某自然也不是毫無準備。我沈家在這安定城中,其實也有一些產業。一直以來,因為一些緣故,這些產業都只是暗中經營,知道的人很少。到安定城之前,我就已經暗中聯絡過這些產業的掌櫃,做了一些安排。進城之後,因為擔心被人發現,所以很少聯絡。不過,該準備都已經準備好了。等我們從這城隍廟離開之後,就直接去與他們匯合。他們總共五個商隊,有兩百多人,到時候我們就混在這些人當中,一起出城回京。而我們只要能安全到達蘇江,那就沒事了。蘇江有我一個弟子,他手下帶了三千兵駐守在那,到時候他會負責護送我們回京。沈某雖然不是很清楚這山上之事,可這些年在朝堂之上,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所以這山上的規矩也多少知道一些。我想,就算道長所說的那位有通天之能,他應該也不會直接跟我金隊開戰吧?”
沈威說完這些,沈牧之和玄誠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