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答應下來後,中年男人並沒有立馬跟他商量到時候具體的計劃如何,而是示意他先出去。
他剛離開房間,何羨也跟著出來了。
他叫住了準備下樓的沈牧之,看著他轉過身後,欲言又止。
沈牧之看著他,之前對他的那點不滿,早已平靜下來,微微一笑後,道:“何羨哥,我不怪你!”
何羨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走上前,低聲叮囑:“記住,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如果事不可為,就不要勉強!知道嗎?”話剛說完,手中遞過來一樣東西。
沈牧之低頭看去,只見是一個模樣小巧的玉佩。
“這是一個護身玉佩,能擋幽門境高手的全力一擊,你戴在身上藏好。另外,之前尤師弟給你的那幾張符籙,你也帶好,千萬別弄丟了!這大元軍中,也未必都是普通人,一切小心為上!”何羨這番話,是直接在沈牧之的腦海中響起的。這種方式,嚇了沈牧之一跳。不過,沒等沈牧之反應過來,何羨已經將玉佩塞到了他手中,而後迅速轉身離開了。
沈牧之捏著那塊玉佩,看著何羨又回到了那間房間中後,心情複雜地將那個玉佩藏到了胸口衣襟之中,然後,去了樓下。
船很快就停了。
停靠的位置,是一座山頂,周圍群山連綿,望不到盡頭。
沈牧之跟著三皇子他們下了船,船外早已有車馬侍衛等著。
一行人上馬的上馬,上馬車的上馬車的,很快,就都準備就緒。何羨站在船下,朝著他們揮了揮手,又深深看了沈牧之一眼。
“出發!”
三皇子一聲令下,為首侍衛一揮手,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往山下走。
而身後,大船慢慢升空,剛到半空,金光微微一閃,整個船身頓時猶如冰雪消融一般,逐漸消失在空氣之中。
沈牧之最後望了一眼後,扭回頭,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那點點因為前方未知而湧起的不安,雙腿一夾身下馬腹,朝前面已經走出一段的大隊伍,追了過去。
一大隊人在山中整整走了一天,才終於走出了大山。剛出大山不遠,竟然就是撫河城。
那麼剛才那連綿大山,就是大元和金國交界處的那片綿綿群山了。
不過,傳言中,這交界處的綿綿群山,多瘴氣,多猛獸,普通人進山,寸步難行。據說這也是為什麼這奇石谷東西兩邊的山脈綿延數百里,可金元兩國卻都十分默契地從來不試圖派兵穿越大山過去偷襲的原因。
只是,他們之前出山的過程中,卻十分的平靜,不見瘴氣,不見猛獸,甚至連猛獸的吼叫聲都沒聽到一聲。
難不成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嗎?
沈牧之沒有細想這一點。大隊人馬朝著撫河城趕了過去,還未到城門口,撫河城的城撫就已經收到訊息,出城前來迎駕了。
眾人在撫河城休整了一天後,景和和沈明溪被侍衛護送回金陵,而三皇子則與沈牧之還有那個姓金的中年男人一同前往奇石谷大營,商量營救大哥一事。
去奇石谷的半路上,沈牧之猶豫再三,跟三皇子提了一個要求。
不要跟鎮北將軍提起他的身份。
而後,他將那張何羨給的麵皮,重新戴在了臉上。
三皇子沒有問為什麼,但想來應該也明白。
姓金的中年男人也沒說什麼。
撫河城到奇石谷不算很遠,三人縱馬,不到半天時間,就到了。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一場小的接觸戰剛剛結束。金國這邊以三個士兵的代價,換了對面一個七人小隊,可以說是贏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