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藥園裡,流連忘返。沈牧之藉著她們兩人不留意的時機,找到其中一個師姐,說道:“師姐,我有點急事,要去找小平,我能不能先走了?”
師姐笑著說:“小帥哥,可不是師姐不肯放你,只不過剛才尤師弟特地叮囑了,務必要讓你跟著我們。所以,師姐也沒辦法!”
沈牧之一聽,忽然覺得那尤師弟,是不是故意的呢?
不能離開的他,只能寄希望於這兩個丫頭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些鮮花上面,然後將覺得他眼熟這件事給徹底忘了。
這時,陪著景和和明溪兩個人賞花的另一個師姐,突然大喝一聲:“住手!”
沈牧之和身旁師姐,都是一驚。轉頭看去,只見沈明溪一手拿著一朵白中帶粉的花朵,一臉慌張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而景和站在沈明溪身後,眉頭微皺,略有茫然。
身旁師姐趕緊走了過去,沈牧之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只聽得那個師姐黑著臉呵斥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上手就採!這些都是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名貴藥花,被你這麼一採,這棵藥材就沒用了!你知道這一棵藥材有多稀有嗎?就是把你賣了,都買不到!”
沈明溪站在那裡,嬌俏的小臉漲得通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已經溢滿了淚水,隨時都可能落下。
這位生氣的師姐,說完這些似乎還不解氣,突然伸手一把從沈明溪手中搶過了那朵已經被摘下的花朵,口中還不忘加了一句:“真是些不懂規矩的野孩子!”
剛走到近前的沈牧之,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忍不住,開口就說了一句:“師姐這話說得是不是過了!”
誰料這位師姐掃了他一眼後,更是變本加厲,怒斥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這位師姐的話音未落,站在沈明溪身後的景和突然陰沉下臉,呵斥道!
兩位師姐都愣了一下。
只有沈牧之,看著這個時候的景和,忽然還有點欣賞。
剛才這位師姐罵的野孩子三個字,罵得可不只是沈明溪,還有景和!
大劍門作為仙家門派,固然可以不把金國放在眼裡。但這並不代表,大劍門中隨便一個弟子都可以不把金國皇室的人放在眼裡了。
這位師姐也不過是劍首峰上的一個普通弟子,用野孩子三個字辱罵金國公主,這事即使是放到大劍門掌門面前,也是說不過去的。
剛才與沈牧之說話的那位師姐,應該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聽得景和的怒斥之後,趕緊將另外那位師姐拉到了身後,自己上前與景和賠笑道:“景和公主莫要生氣。我這師妹她也是一時情急,才口不擇言。我代她向你道歉!”
景和乃是金國皇帝的獨女,一直以來都深受皇帝寵愛,性格強勢又有些霸道。雖然宮中爾虞我詐不少,但當著面罵她的,還從未遇到過。如今突然被人當面罵做是野孩子,這可是從未有過的屈辱,她又豈會就這麼容易就算了?
果不其然,只見景和冷笑一聲,道:“好一個口不擇言!這位姐姐還是真會說話!只不過,姐姐身份高貴,堂堂仙家門派的弟子,多尊貴呀!我們這兩個野孩子,怎麼當得起姐姐的道歉呢!”
這些冷言冷語,景和說起來,十分地順口。
不過,聽得那個人就不順耳了。
師姐苦笑,一邊又繼續給景和說好話,一邊又給另一個師姐使眼色,言語暗示。那位師姐,也是個犟脾氣,竟然對她的各種暗示都置之不理,轉過臉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景和見她這樣,更加不肯就這樣算了。怒哼了一聲後,不再理會師姐的各種道歉,拉起兀自在旁落淚的沈明溪,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