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
這句話堅定而有力量,他從前覺得自己是孤軍奮戰,不過現在還有忘塵。一直堅定的和他在一起,即使再多危險,也還是會結伴同行。
囚戰點了點頭,從芳瀲殿出來就埋頭處理那些檔案。戰部的檔案堆積如山,關於極淵的資訊被刻意分類到了最上層。方便囚戰查閱。
極淵的異動頻頻,有擴張之勢。囚戰眉頭緊鎖,那東西雖然被封印了,不過隨時都會衝破封印。神女當年的那一縷神魂,已經逐漸削弱。神女迴歸,那麼是否她會恢復所有的記憶。
"伐主,極淵的將士已經到位了。"這時戰部的人前來稟報,看見眼前神色沒有什麼變化的人,默默地等候伐主的吩咐。
"赤霞神君怎麼說?"那個老狐狸,不知在盤算著什麼。從回來到如今,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神君說未到傾危之時,伐主可以自行處理。"囚戰伐主面色一冷,果然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估計還是在記恨他徒弟的事情,才處處阻攔。
"那就吩咐下去,讓他們操練陣法。剩下的,本尊自行處理。"那戰部的人聽命退了下去,撓了撓頭,似乎囚戰伐主和赤霞神君之間有些矛盾。
不過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嘍囉能夠了解的。聽命就好。極淵最近天象異常,極淵之下滾燙異常。若非是修為精深,無法深入探查。
他們只是依稀從將領的目光中看出局勢嚴峻。只是沒有人能夠給他們一個答覆。上面的訊息封禁嚴密,但是當年那場大戰的傳說流傳至今。他們知道極淵深處封印的東西能夠毀天滅地。
操練的陣法似乎是關於靈的,只是不知為何,這陣法變換玄妙,他這種小兵自然是看不出來的。只是隱隱有不安之感。
"給你帶的桃花糕,還有無憂酒。"忘塵進來看見囚戰眉頭深鎖的樣子,就連他進來都沒有發覺。直到聽見忘塵的聲音,才抬起頭,神色有些不分明。
桃花糕,無憂酒,囚戰的神色黯了下去。他最近一直在忙於戰部的事務,幾乎沒有停過。停下來就會忍不住思念,所以也很少會閒暇。
兩人對坐,一疊桃花糕,兩壺無憂酒。囚戰淡漠的神色落在忘塵眼中,多了幾絲憂愁。他明白囚戰心中的痛,只是他無法勸慰,這個時候,不如飲酒。
靜默的飲酒,心照不宣的未曾說出口。囚戰望著那一樹桃花,拔劍起舞,縱然是輕舞紅塵,依然能看出他也曾鮮衣怒馬。只是如今愁腸縈懷,所以他的劍亦染上愁思。
"果然妙極,你的劍藝出塵。只是多了愁思,是因為她?"
不需說出口,只是一句話,就能知曉彼此。囚戰沉默不語,只是飲下忘憂,卻也不能忘憂。酒越飲越多,忘憂看著對面人的神情,知道他此刻有多傷神。
"你說,萬年前的事情如果重演,我又該如何?我能否護住阿妺。"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迷茫和無奈,忘塵心不禁揪了一下,素來清冷高傲的他,何曾如此脆弱。
"你不會允許重蹈覆轍的,囚戰,你可以。"忘塵笑著,飲盡了壺中酒,他們相視而笑。忘憂酒,桃花糕,那些回憶輾轉,他的心忽然疼的厲害。
只是不知婉妺想起一切,會不會選擇離開。畢竟曾經傷的那麼深,縱使後來經歷風雨,可那些過往還是橫亙在他們之間。
這一次,為了四界而暫時犧牲她,明知她深明大義。可如果不是魔界在魔尊的帶領下對神界造成了威脅,還有那群老東西。
或許就不用妥協。
"囚戰,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你無法改變從前。只能安穩現在。我知道你不會讓她嫁給別人。所以最後一個月,是你的機會。"
忘塵看著已經有些醉了的囚戰,他不好酒,也不喜歡嗜酒。只是從神女宵明離開後,整日醉酒。頹廢不堪,那樣的他讓人心疼。
忘塵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他回到從前。這一次囚戰的身邊有自己,自然會盡力讓他得償所願。萬年前的悔恨,他經不起了。
囚戰點了點頭,他的身子有些重。不禁笑了笑,現在的他如此易醉,應該是太久沒有飲過烈酒了。只可惜她不入夢,就算醉了,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阿……妺
一聲呢喃,忘塵心頭一顫。他將囚戰扶進了內殿,這個人若是愛一個人,就會不顧一切。本以為他走出了萬年前的陰影,可誰知不過是又愛上了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