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能與你並肩,那麼我也不配站在你的身旁。”女子的眸子雪亮,柔和的月光灑在她身上,泛出一地銀白。
他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升起竊喜,不過還是板著臉強硬道“你不可以參與,等我回來。接下來可能會出徵四方,近日冥界幽冥處異動頻頻,冥王遲遲按兵不動。魔界日前私會,必然達成了新的交易。”
“冥王能收復三途十八川,並非有勇無謀之人。況且他並非好戰之人,冥王妃迴歸,聽聞有意歸隱。又怎會旦夕之間改了初衷,執意自取滅亡?”婉妺看向窗外月色,靜靜地等人答覆。
“冥王妃歸來的蹊蹺,魔千殺嗜殺成性,又怎麼會為了冥魔合作甘願捨棄玄光劍與轉魂簫,除非,”
“除非他另有所圖,以冥王妃牽制冥王,從而架空冥界。伺機吞噬冥界殘餘勢力,藉助神,冥交戰內耗,漁翁得利。”句句擊中要害,全無半分錯漏。
不由想到凡間她也是這般排兵佈陣,絲毫不遜男兒將領。只是一個暗閣,便擾動天下風雲。現在神界波詭雲譎,暗流湧動。她這般聰慧,難知福禍。
“你說的沒錯,不過魔尊萬萬想不到自己會身死。如今魔界盡歸清塵,他可比魔尊更為難應對。這個人,深不可測。”
“還是第一次聽你說別人深不可測,莫非,你怕了?”婉妺笑著道,手邊的荔枝還未到口中。就被搶了去。
“自然不怕,只是我擔心。”他的話沒有說完,女子卻明白他的含義。清塵對她,意義非凡。若是有朝一日對立,她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他從心底裡信她,又害怕她受傷。
“不必擔心,該來的始終會來。倒是你,馬上就要離開神界了,不如神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看見他拒絕的樣子,婉妺加快了語速,“神界的幕後之人必然要找到,否則神界出征必然受挫。”
男子抓住她的手,輕聲道,“我可以交給忘塵的,他留下來保護你。”
“尚有一段時日,只要幽冥渡的禍事不足以引起神界鎮壓,便可相安無事。否則,幽冥渡之事必成***,若是神界插手冥界禁地,無論結果如何,都必定會被牽制。”
他深知事情的嚴重性,自然不敢懈怠。婉妺從遇見他到如今,也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嚴肅的神情。躲不掉的劫難,始終都會降臨。
記得偷偷去尋司命的時候,那人負手站在窗前。“上神命中有劫,向死而生,上神,你可知成為神君付出怎樣的代價?”
“不知,但是命中的劫難,非我可以避。”婉妺淡定而平靜的回應。她的心中有了答覆,她也不可能就此放下。
“上神通透便好,至於神界氣運,非你我可以變。”司命沉吟,婉妺轉身踏著月色離去。像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冥界是刻意挑起戰端的,莫非是魔界主使?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牽制魔界,拉攏冥界。冥王妃既然迴歸,便並非全然沒有機會。”
婉妺低頭思索,她望著牆上的圖紙,計上心頭。
“我覺得,冥王妃並非好戰之人,不如讓我去。女人之間,要方便許多。”婉妺建議道。
他不假思索的打斷,冷厲的眸子看著人,女子心頭微微發虛。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此事你不可捲進去。罷了,神界之事你和忘塵一同探查,謹慎些。那人在暗處,你不是他的對手。”
囚戰警覺的叮囑,他想我多陪伴她,不過時日終究不多了。幽冥渡不知道因何失控,冥界深受其擾。沉眠的冥影突然驚醒,幽冥渡深處的守護者。
只是遠遠一面,便是死亡的恐懼近在咫尺。冥界的人心頭髮寒,無人敢靠近幽冥渡,戰戰兢兢的立在自己的方圓之地,不敢僭越。
那冥暗出手不見刀光劍影,依舊血流成河。只是一個背影,黑色凝重如墨,見過他的人再也不曾出現。而如今,冥界的人沒有人敢提起。
冥王殿中,摺子遞了一封又一封,清逝淡淡掃過去,無非是請願討伐。不過這群人怎麼忘了,冥暗守護了他們快萬年的光陰。
“清逝,你究竟要做些什麼?不要告訴我冥暗事無緣無故被釋放的,天下除了你,沒有人可以解開先王封印。”劍冥怒斥。他越來越分不清眼前的人,還是不是他當初要效忠的冥王殿下。
“沒錯,是我。給些警示罷了,冥暗的命在我手中,他不會輕舉妄動。我要他,不過是為了震懾。神界的求援應該送到了,你說,接下來的使臣會不會是我們的老朋友?”
清逝神秘莫測的笑意,穆子音只覺心寒。他不禁看向遠處的燭火,修長的身影正在挑燈,自從她回來,清逝的心便亂了。
“冥王妃現在這個樣子,不是正好。你可以和她雙宿雙飛,就不要再插手四界之事。若你執意如此,只會害了她和冥界。”
穆子音語重心長的勸說,清逝恍然未聞。身後的人腳步聲聲響,他是動怒了。清逝無奈看那一星燈火,若可以,誰不想雙宿雙飛。
“今日可還好?”清逝溫柔詢問。
“我很好,倒是你,這般神色。和劍冥大人吵架了?”女子細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