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是我的人,你不可以傷害她。”女子微微挑眉,下一秒,清塵心神不穩之際。阿若已然化作狐身,鑽進了婉妺懷裡。
男子微微扯了嘴角,一臉無奈,何時,她也會這種把戲了。
“要殺了她,不如殺了我。”女子挑釁道,手中明霽劍刀鋒雪亮,嚴陣以待。
“你以為我當真不會殺你,魔尊派我滅了青丘。自然就不會放棄,你今日護了她,也不能護青丘一世。不如跟我去魔族,青丘的這些人,不要也罷。”
清塵認真的邀請到,朝女子伸出手去。婉妺緊緊抱著阿若,小狐狸紅了眼睛。這二人的關係她曾聽聞,今日才知這魔界伽藍竟然妄動了情念。
要是讓伐主知曉,只怕會殺了他吧。小狐狸心想,頓時底氣又足了些。
“不如你看看,我的劍術有沒有進步。”完全無視魔族的其他人,女子冷然對上清塵,手中劍法清逸出塵,變化莫測。
清塵接招之時有所保留,分外詫異,不愛修煉的婉妺如今的修為,倒是快到了神尊的境界。只是天劫未至,她的修為也就只能止步於此。
“妺兒,你真是讓清塵哥哥刮目相看。”話雖如此,他有意試探,雙方交戰之間,桃花紛紛落下。阿若從她懷中竄出不見蹤影,魔族人追尋而去。
天地之間只餘兩人,女子出手未曾保留,將明霽劍的威力盡數使出,清塵漸感吃力。若是比修為,婉妺自然不如他,若是劍術,他反倒有些遜色。
“妺兒,他們走了,跟我去個地方吧。”清塵溫柔道,沒有了剛剛的冷漠和無情。反倒多了幾分兄長的寵溺。
“我不去,你最好帶魔族的人離開。”
婉妺劍光更盛,竟是帶了殺意,清塵倉促避過。有意無意間,劃傷了手臂。血順著劍尖落下,她眸中閃過一抹痛色。
“妺兒,我就知道你捨不得哥哥受傷。”清塵突然笑了起來,朝婉妺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直到劍尖抵在心口。
異常的靈力波動引起了二人的警覺,婉妺蹙眉,放下了手中之劍。“你走吧,青丘的長老出動了。就當我未曾見過你。”
婉妺轉身離開去尋若兒,剛剛的情形,她必定會被嚇到。清塵複雜的看著離開的人,飛身回了魔界。不再流連。
她還是不願意原諒自己,原來神魔之間的距離那樣遙遠。她變得冷清了,也變得不再肯輕易原諒。只留一聲苦笑,往事漸遠。他們也回不到最初的樣子。
“天衡,你怎麼抱了個粉雕玉琢的娃娃?”
“撿的,本體是木槿花,你看她多可愛啊,笑起來特別甜。”
“確實,她沒有父母吧,不如留下來和我玩。”天衡神色微斂,淺淺一笑,“好啊,她叫婉妺,以後你便帶著她吧。”
那日初見,他漫長寂寞的釀酒生涯裡多了一個變數,誰又知往後餘生。他會為一人牽腸掛肚,成神成魔,為她喜,為她悲,為她瘋。
不知是不是命運的玩笑,站在對立面的他們,即使心如刀割,卻也無力改變。妺兒,你知道我多想帶你回家,為你種上滿山的木槿花。
男子的眼神恢復了以往的陰戾,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到一切結束了,就是他們相知相守,不離不棄的時候。
清塵輕輕踏入斷罪崖,魔尊揮手開啟了石門。
“不過是讓你滅個小丫頭,怎麼一個小小的青丘你都不忍心了?”
“青靈珠已經暗淡,青丘受天譴是必然。魔尊不如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何必勞心費神,傷了肝火。”
“一個女人,值得你這麼護著?況且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不如,本尊幫你殺了?”魔尊冷淡的道。
清塵心一寒,面上神色不變。“魔尊也不怕失了面子,我並不是為了護她。她背後是囚戰伐主,此時和伐主為敵,對魔界不利。魔界尚在屯兵,宜養精蓄銳。”
清塵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魔尊莫非忘了,之前說好的禍水東引,就算魔尊再不耐煩,也不能讓冥界佔了便宜。冥界此時最為鬆懈,冥王沉浸在找回冥王妃的喜悅中,自然。”
魔尊抬眸看著他,一如既往地狠絕。“若是青丘族命數有變,你,以死謝罪。”
清塵應是,退出斷罪崖,掌心的黑暗之力有擴大的徵兆,他唇角微微勾起。不過是魔尊,便以為無堅不摧嗎?
洞內的人躺在榻上,對著一片虛空,“這個人,很不安分呢。”
“魔尊何種人物,不安分的人,殺了就是。”
“不,本尊要用他,你看這魔界,還有第二個人像本尊這樣的嗎?他像極了當初的我,不顧一切。”
那黑暗裡的東西笑了起來,魔尊的話意很明顯。那個酒仙,生於神界,不過那顆心,想要的東西太多。他對慾望和權力表現出的興趣,是魔界所需要的勇氣。
劣等的族群會順其自然,只有高等的族群才會選擇挑戰。魔尊滿意的看著那離開的背影,這是一步險棋,也會是他此生最得意的作品。
赤霞神君的徒弟,也逃不過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