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嗷嗷叫了一聲,躲進了她懷裡。婉妺無奈帶它回芳瀲殿,給它喂瓊脂玉露。若兒歡喜的很,卻被告知不可貪杯。又垮了臉。
“你啊,去玩去吧。”若兒繞著庭院追著蝴蝶跑,婉妺靠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一邊想龍魚族亂象已平,他怎麼又會有事外出?
聽聞西王母這幾日來天庭,西王母素來與王母交好,仙鷺做了西王母的侍女,也會隨行。她倒是很久沒見那隻兇巴巴的仙鷺了,突然有些想念。
“上神,你是不是在想念伐主啊?”綠盈笑道。
“死丫頭亂說話,是不是覺得任務太輕了,想換累的?”
“不不不,上神您歇著。奴婢去忙了。”綠盈做了個鬼臉,挽著籃子跑了。
女子一臉無奈,想著風翼族的事情也不知如何收尾,那風景揚也不是好相與的。帝姬與他,必然是孽緣,可惜了他那樣的性子。不適合被拘著,只適合天高海闊。
淺離跟著風景揚來到風翼族,一路無話。她看著風翼族的陳設皆以銀色為主,雖不必金色雍容華貴,卻也沉靜內斂,再用羽毛裝點,也是精緻非常。
“倒是個有品味的。”淺離讚道。
“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到了風翼族的內族,你才知道什麼是風翼族的品味。”
淺離冷笑,風景揚顯然還在氣頭上,說話半分都不肯退讓。他必定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只是自己如何也是這神界的帝姬。並不比他低半分。
“不過如此。”淺離似是為了添堵,又加了四個字。
“若是見到父皇你還如此囂張跋扈,我倒是要佩服你了。”
殿門開啟,風翼族的族長被人簇擁而出,是個古板的人。看著也並非平易近人之輩。
“兒臣參見父王,今日兒臣帶兒媳淺離回來拜見父王。請父王受茶。”
一左一右兩個精緻琥珀色茶盞,內間幾片碧綠茶葉浮於表面。淺離與風景揚各執一盞,恭敬遞給上座之人。
“兒媳拜見父王。給父王敬茶。”
“兒臣拜見父王,給父王敬茶。”
風翼王接了茶,淺淺品嚐。抬眸看向淺離,那人兒一襲淡藍色衣衫,不飾浮華。但眉眼間都是精明算計,深沉厚重。
“帝姬能嫁入風翼族,是我風翼族之幸事。景揚自小嬌寵放肆,還請帝姬擔待。”
“父王言重,即是夫妻,自當同心。”淺離嫣然一笑,轉頭看向風景揚。那人高抬下頜,冷冷不言。
“景揚,既然娶了帝姬,就收了你愛玩的心思。好好打理風翼族事務。”
“是,兒臣遵命。”
二人相攜而出,帝姬淺笑。“淺離多謝風世子之恩。”
“帝姬此話風景揚受之有愧,畢竟只是一個交易而已。為何帝姬還要嫁給在下,不如嫁給心上人好了?”
風景揚諷刺道。
“本帝姬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計較。如今你我同氣連枝,牽一髮動全身,風小公子應該不需要淺離來提醒吧。”
女人,風景揚無比氣憤。相對之下,還是婉妺給人的印象更好,這女子一肚子黑心腸,引狼入室。不勝哀哉。
“自然不需要,只是要委屈帝姬先住在天庭了。你我二人婚期還有六月有餘,宮殿完工尚需一年。”
“不委屈,我神界之物自然比風翼族精緻。淺離尚有事處理。就不打擾風世子雅興了。”
“帝姬請。”
送走了那個麻煩的女人,風景揚這才吐出一口濁氣。世事無常,他一個風翼族的大魔頭,倒是被一個女子壓一頭。還真是世所罕見。
帝姬而已,除了身份地位,她再沒有一處看得上眼。白瞎了一副皮囊。
風景揚想著那日偶遇的女子,倒是比帝姬有趣多了,同樣的清冷,只是沒有那麼多令人厭惡的心思,她能算計婉妺,自然也能算計自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說的應該正是此理。只是不知這二人有何深仇大恨,才能惹得生死相賭。
那一局分明是死局,若非女子機智,只怕如今整個風翼族都要陪葬。帝姬啊帝姬,如此歹毒心思,又如何能做一家主母。
風景揚懶懶坐在沙灘盤算,另一邊,帝姬往魔界而去。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就算訂婚之事,也未和他透露隻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