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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瑾有些難以名狀的情緒,三年來雲姨與自己相處的點點滴滴在她的眼前一一的閃過,一切都像是剛剛發生的那般鮮活,歷歷在目。
重瑾親自將雲姨葬在了魂樓的碑林中,那裡埋葬了許許多多為魂樓效力的魂魄。
雲姨走了,卻給她留了一封信。重瑾在收拾雲姨的房間時發現的。那封信就放在了她平時用來給她做點心的那個案几上。信封上歪歪斜斜的寫著:餘小七(收)。
重瑾開啟那暗黃的信封,雲姨洋洋灑灑寫了很多字。
寫她的無奈,寫的後悔,更寫出了重瑾對她的好以及她的無以為報。
她是宮中那位安插在魂樓的一枚棋子,默默的向宮中輸送著魂樓裡發生的一切。包括風音塵到來之後魂樓裡的變化。也包括她最終發現了餘小七就是重瑾的事實。
雲姨承認了賢妃當時所生並非男孩,而是一位小女嬰。
重瑾眼淚如同斷了線,噼裡啪啦的砸在了粗糙的信紙上,溼了一片。
原來她的出生便是母妃算計的開始,只是他們大概沒有想到,皇厲居然滅了重家滿門來掩蓋這件事。真是棋差一著。
又過了幾天,第一場冬雪來臨,將魂樓整個島上四處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
風北接到了嶺南商號發來的訊息,地絕老人的藥毒谷似乎是出了什麼問題。前一陣有人前往藥毒谷去尋求治療,等了三天卻未有一人前來接待。若是往常,藥毒谷的小藥童定會出來詢問病症,並告知來者地絕老人是否決定醫治的訊息。
三天沒有人出現接待的情況幾乎從未出現過。
風音塵也覺得這事甚是可疑,“你且莫要驚動小七,命令嶺南商號那裡打探清楚具體情況,若是有必要,就進谷查探一番吧。”
風北領了命令,速速去做安排去了。
風音塵則看著窗外的銀裝素裹出了神。
新年馬上就要到來了……
風音塵到達修竹苑的時候,重瑾正就著天空中飛舞的雪花舞劍。一把軟劍舞的是婉若游龍,配合著滿天飛雪,當真是一道亮麗的景色。
風音塵就這樣看著出了神,直到重瑾一劍揮向了他的頸項,他才滿臉笑意的回神。
重瑾低低詢問:“為何不躲開?”
風音塵依舊寵溺的笑了笑:“小七怎麼會捨得殺了我,既然捨不得,那我躲與不躲又有何分別?”
“你又怎麼知道我捨不得?”重瑾輕笑,這一笑直笑的天地都失了顏色。
“好,你捨得。即便死在你劍下又如何?俗語不是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風音塵直直的望著重瑾,直到在她那雙晶亮的眸子中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這才滿足的朗聲笑了起來。
“你這人……”重瑾被他說得有些害羞,小女兒姿態畢漏,跺了跺腳就想要走開。
風音塵趕緊過來哄人,拉住她柔嫩的小手,輕輕揉搓了起來。他的手很暖,重瑾有些寒涼的雙手,很快就被他暖了起來。
“好了,我認錯。這眼看著就要到年終了,此時街上必然熱鬧異常,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