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的先鋒軍共有六千人,全是他從自己的城中帶來的部隊。白象族人打仗可信人多必勝這一套,因此自然是多多益善。赫子告訴手下,這紅跑城內只有三千守軍,肖立民現在已是分身乏術,他們要做的便是在朝廷守軍到來之前拿下紅袍城,讓大軍透過紅袍城進入青州腹地,聯合其他州府軍隊一舉攻佔青州。
另一邊的肅州,馬彪於今日突然發難。他整頓了三萬終於他的部隊,傾盡肅州兵力。慶州城內,府將軍蘇子善雖然是猛將之後,然而其一生未見打過戰,這突發的更是很難遇到。
羅大慶帶領著鏢局內眾人,散盡金銀收買了許多窮人,滿街都是慶州城將被攻破,儘快收拾細軟撤去青州的言論。
此時資訊閉塞,沒人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清晨城門外的喊殺聲,讓城內百姓從安定的睡夢中頓時驚醒。
此刻將軍府的人還在抓那些散佈謠言的平民,城門口的守城軍士都已經死傷大半。羅大慶帶著正在城門處吃早點的手下,衝到城門下,開啟了城門。馬彪帶人橫衝直撞,闖了進來,三萬大軍,昨晚一路從肅州殺到慶州,已是殺紅了眼睛,沿路城鎮守軍,皆沒有想到如此太平盛世,還有這種造反的人。
城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還在城樓上防禦計程車兵更加慌亂,這些叛軍已經上樓了。
投降的很多,都是沒有準備的人。
馬彪帶著許世陽和羅大慶及一幫親衛,包圍了將軍府。
將軍府的守衛剛要出來,早被這幫親衛攔了下來。
馬彪和許世陽、羅大慶二人徑直走到了將軍府正堂,蘇子善果然在那裡。
這個蘇子善今年二十八歲,在這裡上任還不滿三年。他已經知道了戰況,眼下有心無力,只能坐在這裡,等著結果。
馬彪見蘇子善還年輕,就讓許世陽和羅大慶二人守在了門口,自己走了進去。蘇子善一言不發,頭髮有些凌亂。馬彪冷笑了一下,拿起蘇子善桌上的茶壺,自己倒了一杯,坐到了蘇子善的左手邊。
馬彪喝了一口,淡淡道:“茶涼了。”罷撇過頭去看著蘇子善,蘇子善瞪著眼睛,還是沒有話。
“你是蘇山童的兒子我知道。”馬彪自知無趣,但是他要發洩:“這陛下,真是講情義啊。你還這麼年輕,便給了你這個府將軍當。”
一陣沉默,馬彪又道:“你知道嗎?這底下,有很多老兵,都是以前跟著陛下打過來的。可是他們有的幸運一點,封了個總兵督尉,至於這個府將軍,多少人夢寐以求,可惜啊,沒有點關係,還真當不上。”
馬彪摸著這上等的紅木茶桌,接著道:“我要是你,剛才早就帶著這些親衛上街去了。要麼身死國難,要麼趁亂而逃,總比你在府上好。”
蘇子善方才道:“我這人,怕死。”
“怕死?”馬彪倒是不嘲笑他:“其實我也怕死,就是因為怕死,我才要造反。不然人終有一死,與其路碌碌無為,藏鋒一生,不如心狠一點,去實現自己的抱負,你覺得呢?”
蘇子善似乎瘋了,突然笑了起來。
馬彪皺眉:“你笑什麼?”
蘇子善搖了搖頭道:“我這一生,何其短暫。我原以為,自己接下來還有大把時間去嘗試,奈何,趕上了這個時代。我放下兵書,一心苦讀聖賢,讓手下軍士與民同樂,告訴他們如今是太平盛世,都應該放鬆一點。這些軍士平時看到我,都尊敬地喊我一聲將軍,就算是那些有年頭的老兵,對我也是福氣。因為我教會了他們生活。但是今日,如此不堪,也是我害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