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霆兒,快聞聞羅獵哥哥身上還有沒有臭味?”羅獵進了門,立刻展開了雙臂,第一次洗過澡後,他為了演的逼真,特意將收集來的臭汗塗抹在了自己的兩側腋下。
小顧霆湊過來,嗅了嗅,搖頭道:“不臭啊,還挺香的呢!”
羅獵鬆了口氣,往小顧霆的床上一躺,道:“今晚上羅獵哥哥跟你擠一張床了。”
小顧霆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並問道:“為什麼呀?”
羅獵苦笑道:“羅獵哥哥的房間實在是太臭了。”
小顧霆道:“羅獵哥哥是打翻那些裝著臭汗的瓶子了,是麼?”
羅獵嘆道:“可不是嘛!你們找來的那些臭汗,實在是太臭太臭了,尤其是你小霆兒。我估計啊,那臭味沒有個一夜兩夜的,根本就散不盡。”
小顧霆撇嘴道:“羅獵哥哥,那你睡床,我睡地板好了。”
哈里斯仍舊沉陷於對年輕時代的種種美好的追憶當中,卻見到房間門猛然被推開,正想發火,定睛一瞧原來是小侄女安妮。
安妮氣鼓鼓地坐到了沙發上,不自覺的用手搓著鼻子,似乎想把記憶中的嗅覺從鼻腔中趕走。
哈里斯不明就裡,關切問道:“安妮,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呢?是那個諾力……”
安妮極為失望道:“哈里斯叔叔,就別再提那個諾力了,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
哈里斯登時嚴肅起來,道:“是他對你說了過分的話了麼?”
安妮對羅獵雖然是失望透頂,但也沒多少恨意,於是如實回答道:“不是啦,哈里斯叔叔,我是受不了他身上的體臭味,而且他只要一激動,那體臭味就會更加濃烈。哈里斯叔叔,我想他根本不適合跟女孩子談戀愛,所以,我決定了,今後再也不會去碰他。”
哈里斯長出了口氣,道:“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安妮,我的孩子,以你的條件,將來一定能夠找到更加優秀的小夥子。”
“可惜,真的是可惜!”威廉於次日早餐後將羅獵約到了他的辦公室,對於哈里斯將軍突然間便反悔的決定,威廉也只能是執行。當羅獵向他說出了真是原因後,威廉頗為惋惜道:“諾力,我真的為你感到惋惜,你說,你明知道你有這個毛病,為什麼不早做一些準備呢?”
羅獵哭喪著臉,回道:“威廉,時間允許我做準備嗎?我說過,我需要時間,我還在猶豫,我自己的毛病當然是我自己最清楚,沒錯,我是不應該向你隱瞞這個毛病,可是……我以為我不會激動,可鬼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居然激動了。”
威廉嘆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安妮說,她對你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不過,將軍對你還是充滿了感激的,諾力,振作點,別太難過了。”
羅獵極為失落,黯然嘆道:“可憐我的那些商業構想啊,一夜之間,全都化作了泡影!”
威廉笑了笑,道:“那倒也未必!”
羅獵陡然間來了精神,急切問道:“怎麼說?”
威廉點了根雪茄,噴著煙,道:“這件事並不怪你,將軍他也能理解到你的失望,另外,我剛才說過,將軍他對你還是充滿了感激之情的,並且對你頗有些欣賞之意。我跟他提起過你的商業構想,他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不過,諾力,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若是娶了安妮,將軍對你自然是無條件的支援,但現在安妮拋棄了你,將軍對你的支援就要有相應的附加條件了。”
羅獵按捺不住喜悅之情,道:“我懂,我明白,哈里斯將軍對我提出附加條件是完全應該的。”
威廉點了點頭,道:“一般情況下,將軍看中的商業專案需要佔四成的乾股,不過念在你幫助過他,而且他對你還頗有欣賞之意,將軍表示,願意把所佔乾股比例降低一半。”
羅獵稍顯激動道:“特種玻璃廠和其他構思可能都需要一段時間的籌劃,更需要時間做資金籌集,但羅布特的雪茄生意卻可以隨時開展,我想,我們不如從羅布特的雪茄生意開始合作,好麼?”
威廉笑道:“不,諾力,正如你所說,羅布特先生的雪茄生意看似誘人,但往上卻有明顯的瓶頸,所以這個專案就權當是送給你的感謝禮物好了,將軍最為看重的還是西海岸的土地生意,以及你所說的特種玻璃製品廠專案。只是,你沒有了議員先生女婿的身份,我很擔心你能籌集到足夠的資金來同時展開這兩項商業,如果有困難的話,我建議你暫時放掉玻璃製品廠,因為將軍更為看中的是西海岸的土地生意。”
羅獵點頭應道:“謝謝你,威廉,謝謝你的指點。”
威廉抽了口雪茄,沉吟了片刻,接道:“另外還有件事情要拜託你。”
羅獵道:“請說,只要我能做得到,就一定會不遺餘力。”
威廉道:“這件事並非是將軍委託,而是我個人的意思,我知道,你來自於金山安良堂,我也知道,你們安良堂在華人中有著無可比擬的威望,而佈雷森先生在加州選舉的處境並不樂觀,我希望你能借助安良堂的勢力,幫助佈雷森先生贏得州長選舉。”
羅獵為難道:“威廉,你是知道的,華人在美利堅合眾國是沒有選舉權的。”
威廉淡淡一笑,道:“我當然知道!但我還知道,你一定能想到辦法幫得到佈雷森先生,對嗎?”
羅獵怔了下,隨即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華人沒有選舉權,顯然無法成事,但卻可以壞事。”
威廉流露出了讚賞的目光,道:“你只用了一秒鐘的時間便想出了正確的答案,我只能說,若不是膚色上的問題,你諾力一定能成為美利堅合眾國第一流的人物。”
羅獵笑道:“能不能成為一流人物對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成為你的第一流的朋友。”
威廉大笑,道:“當然可以,事實上,我和你之間,除了交往的時間尚且短暫之外,在其他因素上,我們已經成了最親密的朋友。”
羅獵欣慰應道:“威廉,聽到了你的這句話,我剛才的失落感好多了。這趟文森特島並沒有白去一趟,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只有一句話,值了!”
真是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