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話一說完就遭到江嚴的白眼:“你是傻子嗎?沒看到老奶奶在這住著嗎?”
燕洛聽著江嚴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勁,該不會,這老奶奶真不是人吧?她這麼老了,又瞎,一個人在荒村,要怎麼生活?
隨即她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在這種地方,神經太緊繃了,竟然開始自己嚇自己。
令他們開心的事,老奶奶抱出來幾罈好酒,餘默和燕洛用野菜炒了幾個菜,江嚴和許東昂則抓了兩隻野雞,一頓晚飯吃得噴香,連平常不怎麼喝酒的女生,也興奮的幹了幾杯——天天干糧乾糧的,總算吃頓人飯了!
燕洛是一杯醉,一杯下肚,就醉得不行,她走過去,一直看著許東昂,嘴裡不停問著:“我是誰?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燕洛是為了一張字條,一張能揭示她過去的字條,跟著許東昂來到這裡,可是這麼些天,她一直一無所獲,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怎麼甘心?
許東昂眸子有一瞬間暗淡了一下,也明白燕洛是真的醉了,嘆了口氣:“我不認識你。”
燕洛掩飾不住臉上的失望,她定定的看著前方,表情迷茫。
緊接著,她往旁邊一歪,倒了下去。許東昂伸手接住燕洛的腰,將她抱起,衝著老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笑:“你那間房,可以借我們住一晚嗎?”
徵得老奶奶同意後,許東昂幫燕洛脫了鞋子放到床上,有晚風吹進來,帶著鄉間自然清新的空氣。許東昂在旁邊站了一會,眸子半垂,眼睫毛有輕微的顫抖,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不一會兒,許東昂離開房間,輕輕帶上門,門外,餘默和江嚴在玩猜拳遊戲,輸的罰一杯,似乎老是江嚴輸。
這應該是,他們進山以來,最開心的一個晚上。
這一晚,他們沒有搭帳篷,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燕洛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還沒亮,藉著月光,她看到窗戶上趴著一張臉,鼻子彷彿沒有骨頭,被皮肉連在一起,整張臉都十分怪異,只有一雙眼睛,清澈見底。
“張風……”燕洛騰地坐起來,嚇了一跳,門口趴著的臉突然消失了,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是做的噩夢。
她此刻腦子有些發脹,暈的厲害,似乎酒勁還沒消,用手按著太陽穴,十分難受。
但她可以肯定,剛才看到的,趴在窗外的臉,絕對不是她的幻覺。
她從床上爬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睡在小木屋的臥室裡,能聽到客廳外面傳來江嚴的鼾聲。
她推開房門,走到客廳,發現另外兩個人全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許東昂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發呆。
“你怎麼還沒睡?”幸好燕洛已經忘記自己醉酒後的失態,不然她絕不可能這麼正常的和許東昂打招呼。
“他太吵了,我睡不著。”毫無疑問,許東昂的“他”指的是江嚴。
“我看到張風了。”燕洛話剛說完,就聽到從老奶奶房間裡傳出“啪”的聲音。
似乎老奶奶的柺杖,砸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