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拎著兩個不情不願、想繼續逛街的小丫頭回紫鳳釵大街的時候,其實她們連四象樓都沒逛完,但時間已經過了有兩個時辰了,杜蘭真每天都要做個能力梳理和強化,確保她對自己的進步是有規劃、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而不是稀裡糊塗地什麼時候有了進步自己都搞不清楚。
也許這一天確實沒什麼具體的進步必須要梳理,但保持這個習慣很重要。況且,不梳理,誰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微小的進步被疏漏了。
天色已經很晚,但福山城亮如白晝——或許也不該這麼說,戡梧界不喜歡全天都是白晝,還是部分地順應天時,因此除了宅院樓閣內亮如白晝,街上只有微弱的燈光。
當然,這對於修士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
杜蘭真一踏入他們落腳的院子,就覺得氣氛特別冷凝。
“出什麼事了?”她迷惑地朝路過的煉氣小修士問道,她看到這些小修士走在路上躡手躡腳的,明明院子裡都沒人。
“速來正堂。”卞玉元君的傳音即刻就到,聲音之冷凝、之嚴肅,簡直有她師尊須晨真君的風範。
杜蘭真知道卞玉元君一定有事要說,朝杜君芝和蒲藝瓊揮揮手,讓她們回小院去,自己則憑虛御風,遁法都用上了,眨眼間出現在正堂。
正堂裡,除了她之外,所有築基弟子都齊了。杜蘭真望了望他們,個個眉頭緊鎖,看見她的時候,眼神就跟許夢魚似的……
“師叔,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杜蘭真語氣柔和、不緊不慢地問道。她的語氣和語調非常溫柔,又十分沉穩,非常能安撫人心,在嚴肅緊張的場合往往能起到安定情緒的作用——但不是這個場合。
杜蘭真只覺她這話一出,滿屋子人的眼神更幽怨了。
她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地和他們對視著。
“這次非鶴樓的規則出來了。”卞玉元君淡淡地揭曉謎底。
規則?非鶴樓奪牌還有什麼規則?難道不是大家進秘境裡打一架,再打一架,打個七八場就完事了嗎?杜蘭真想著,卻忽然想到被叫去重新佈置場地的許夢魚。
“本屆非鶴樓奪牌報名人數嚴重超標。”卞玉元君皺著眉頭道,“往年最多也就一百五六十個人,今年有五百多個人報名。”
杜蘭真呆了,“五百多個人?戡梧界哪來這麼多青年才俊啊?”
“你們趕上時候了。”卞玉元君沉著臉道,“譚師弟也說了,非鶴樓舉辦了那麼多屆,就數你們這一屆人最多!”
這一屆非鶴樓奪牌的評委裡,極塵宗被邀請的元嬰真君是譚苑真君。卞玉剛來福山城,就去找他通氣了。
“因此,你們這一屆,規則也會發生變化。”卞玉元君宣佈,“我接下來要說的都是內部訊息,你們聽了,心裡有個準備,不要到處去說,這個訊息要到報名階段結束才宣佈的。”
“本次非鶴樓奪牌會分成三輪。”
“第一輪,兩兩抽籤,湊對鬥法,第一場結束後,勝者和勝者繼續鬥法,敗者和敗者繼續鬥法。遵循這個原則,一共有八場鬥法。”
“從第三場鬥法開始,淘汰勝率在三成以下的修士。從第五場開始,淘汰勝率在六成以下的修士。第八場淘汰勝率在七成以下的修士。”